柳诗雨说:“多布土司倒也不必太谦,只不过,我父亲若杀了人,便是冷酷毒辣,土司杀了人,便是替天行道了!”她微微一笑,接着说:“今日这孩子若杀了我柳诗雨,日后传说出去,必然不会说他是为了要抢大夫而杀人的,必定要说他和土司又为江湖除了一害,是吗?”
多布纵然老练沉稳,脸上此刻也微微有些发红了。
小少爷本已听得发愣,此刻又放声大哭起来。他说:“外公,您老人家还不出手替我报仇吗?”
多布冷笑一声,说:“若是别人伤了你,外公自然会替你报仇,但这柳诗雨伤了你,你恐怕只有认命了。”
小少爷问:“为……为什么?”
多布横了柳诗雨一眼,说:“你可知道伤你的人是谁吗?”
小少爷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他是个心黑手辣的恶徒!”
多布目中又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缓缓地说:“她就是名动天下的天下第一琴,‘莫愁琴’柳诗雨,也就是翠柳山庄那曾经在澜沧江上横行霸道的煞星四郎柳豹的大小姐!”
这句话说出来,小少爷呆住了,盯着狗娘养的说:“他是个男人。”
多布一惊,立即盯着狗娘养的,说:“不是柳诗雨伤的你吗?”
小少爷指着狗娘养的说:“不是,是这个魔鬼。”
多布恶毒的盯着狗娘养的,厉声说:“你就是狗人?”
狗娘养的没有点头,他说:“狗娘养的。”
多布眼中就全是愤怒的火光,他瞪着狗娘养的,恶狠狠地说:“你还敢骂我,昨天你砍下了我大儿子的一只手,今天又废了我爱孙握剑之手,我螺髻寨将与你没完没了。”
柳诗雨更吃了一惊,失声说:“昨天你砍下了尔布的手?”
狗娘养的点点头。
巴日叹了口气,说:“昨天中午,他冲进我螺髻寨土司官寨里,趁我家土司老爷不在家,将尔布大少爷的手砍下了一只。”
“啊!”刹那间,柳诗雨宛如被巨雷轰顶,震散了魂魄。片刻,她说:“那一定是尔布多行不义惹下的。”
“对。”柳暗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盯着多布说:“是那尔布趁你中了尹刚的媚眼术,要对你行不轨,被狗人砍下了一只手。”
柳诗雨木然的站在那里,一双美丽的眼睛已变为死灰色,眼角的肌肉在不停的抽缩着,一滴滴冷汗沿着鼻尖掉了下去。她突然抬头,盯着柳暗,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暗就将整件事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她,说:“尔布断手实在是罪有应得。”
多布瞪着狗娘养的说:“尔布虽然不对在先,但那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你本不应该这样对他的。”
莫忧也已是汗如雨下,只有他最了解多布在这一带的势力,现在狗人竟伤了他的一个爱子,一个爱孙,其心情之痛恨可想而知。他知道,狗人和柳诗雨要走出这螺髻山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