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把手放在小女孩的肩上轻轻推开,为首汉子也已经站起来,年轻人掠地而起一脚将其踩在地下说道:“我不是很喜欢说道理,可是今天我想说一说道理。”
年轻人低眉如下,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天上白玉楼,十二攀高登。
刀在腰间出鞘半分,秦枫蹲下扶起老王头,被扶起的老王头口齿不清说道:“公子……。”
秦枫挥了挥手笑道:“老王头,您就放心吧,我只是用刀背把他们拍晕了,没多大事。”
转而抱起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满脸崇拜着秦枫,小脸颊红扑扑的,弯起一道月牙回道:“我叫王小雪,爹爹说是生我那年来下了一场小雪,说我是天上给爹爹的宝贝。”
年轻人转头看向老王头,虽然当时幼小,可也听得街邻四坊说过一些关于老王头的事。
老王头满脸堆笑,瞧着秦枫觉得脸生,又不敢开口问,支支吾吾不晓得说些什么,只能挠头。
秦枫看得出了老王头的不善言辞,缓缓开口道:“还记得十多年前总是有一个顽皮小孩来你店里蹭吃蹭喝吗?”
老王头瞪大了双眼瞧了又瞧,十多年前有个年轻人领着一个小孩童一直来自己店里吃面,来得次数多了,也渐渐了解年轻人是个大户人家,可是大到什么程度他一个普通百姓也不敢想,反正年轻人来的那一段时间里面食客络绎不绝,而年轻人身边的小孩童时不时就会出现来店里面吃面,自己看到年轻人没在身边,想着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也不收钱,知道小孩子喜欢吃梨花糕后,有时还会备一些在店里面。
老王头仔细瞧着秦枫的模样,确实有几分那个年轻人的英气,突然之间想到什么,进到店里面,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钱交到秦枫手里焦急说道:“他们是宫里头的大人物派来要我的熬汤秘方,你快些往城外跑吧,天子脚下他们不会对我一个老百姓下死手。”
秦枫抬头看向那座巍峨皇宫,一个个字咬出,“好一个天下脚下!”
老王头颤颤巍巍,说出这样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禀报朝廷可够杀头的罪了,连忙拉住年轻人摇摇头。
秦枫走到那些地痞无赖的身边,随手提起一个,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这些地痞无赖最多也就敢欺负一些没权没势的普通百姓,在这天子脚下哪里敢放肆,大秦律法明言杀人者当以命偿之,自己只是办事可不想丢了命,支支吾吾回道:“盛和街……周家的二公子周有良。”
秦枫一把丢开足有百来斤的汉子数米远,冷冷说道:“若是你们还敢欺压百姓,下次我就不与你们讲道理了!”
这些地痞无赖听到这话,如得大赦,抬着地上的汉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老王头还想说些什么劝眼前的年轻人,只见秦枫摇摇头,转而蹲下身子抚摸着自家小闺女的脑袋,
秦枫看着王小雪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莫名其妙笑道:“这世间美景果然都是比不过小娘子的脸蛋羞红啊。”起身抬步向东街深处走去。
王小雪跑到爹爹的身边扬起头满脸疑惑,老王头抱起自家小闺女笑着说道:“公子是夸我家小雪比得天下风景都好看……”
小女孩不懂得这些话,懵懵懂懂看着那道背影渐渐远去,心上生出一股难明滋味。
秦枫走到一处偏僻小巷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屋檐上淡淡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屋檐上的两个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雌雄双煞韦芦溪与苗红燕,传闻两人出手没有任何一次失手,与大齐的紫金阁齐名,且其名更盛一筹。
苗红燕双眸投出一丝惊诧,瞬间又是千娇百媚盯着年轻人,眸子里的温柔似水足以融化任何一个男人。
韦芦溪双臂环胸冷冷说道:“吃饱了才好上路!”
两人高处掠下,一刀一剑相互交应,刀剑之间变转万千,气机倾涌小巷,掀起年轻人袍脚烈烈作响,
秦枫插剑在地,拔刀出鞘,刀光剑影一闪两人划过身边,一段鬓丝悄然落下。
韦芦溪握刀反身,苗红燕借墙跃起出剑落下,合力上下两路齐攻,两道身影气势如虹奔向年轻人,
秦枫举刀点地而起直上,撞向空中的苗红燕,刀剑相交瞬间,年轻人弹开剑锋放出空门被一剑穿过左肩,刀鞘挥下撞向韦芦溪,身形随着刀鞘坠下。
空中没有支撑点的苗红燕落在檐上,立即再掠起奔向秦枫,她也想不到年轻人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化解,但是他已经被自己一剑穿过左肩,握刀左手肯定是不稳。
韦芦溪拍开刀鞘,刀鞘定入巷中墙上三分,见秦枫左手鲜血流淌依然握刀,便没有躲开,借力踏在刀鞘直上,以自己为饵引诱,再交由苗红燕在年轻人后背一剑击杀。
秦枫面目狰狞露出笑容,距离不过咫尺,左手没有出刀,侧身被一刀划过,丢刀入右手反身挥出穿过韦芦溪的身体,年轻人浑身鲜血重重摔在地上,韦芦溪长刀穿身生机开始流失。
苗红燕见到这一幕撕心裂肺,落地扶起韦芦溪,双眸泪光闪烁,
韦芦溪抬起血手抚摸着这个深爱的女人,吐着血说出最后一句话:“他们欺瞒我们,你快跑……”
秦枫浑身是血扶墙而起,借着王重阳一身白玉楼硬撑一刀不死,已是强弩之末,年轻人目光浑浊,却是放开了全身气机攀登高楼放声大笑,朗声道:“仙人扶顶授长生,十二高楼我登顶,你们就以为可以轻易杀了我吗?。”
苗红燕抱着韦芦溪的尸体咬牙切齿怒喊:“你们欺我,五百两黄金买我夫君命,定当要你们以命偿还。”拿起韦芦溪的佩刀隐遁离去。
秦枫硬撑着站了良久,见再没有任何动静,一头栽在地上,沉沉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