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君安也是笑了,指了一人独挡数十苍梧铁骑的袁逢那边,“若是我一声令下,你的朋友会在顷刻之间毙命!”
秦枫挥了挥手,暗处有十八人倾巢杀出,罗君安瞪大了眸子,那些人都是探水房的高手,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满脸惊恐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苍梧郡探水房十八位二品小宗师全部到场,在常于乐的带领下很快让数十骑军再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同样深知探水房是怎样的存在,这可不只是关乎自己的小命,还有那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在里头,纷纷下马放下武器,
袁逢抹去脸上血迹,都说大秦铁骑折过天下江湖武夫的腰,自己以前还不相信,经此一战才骇然大秦铁骑何其精通对付武人的方法,不由得看向秦枫一阵苦笑,若只有他们两个人,怕是只能交代在这里。
秦枫唾了一口血沫,走向罗君梅,如拎起小鸡一样看着她冷冷说道:“刚才想和你说一些道理,你不肯听,那我就不与你说那些狗屁道理了。”
抬起手就是两巴掌,两道鲜红的手印显现,转而往外随处一丢,罗君梅捂着脸庞不敢做声。
秦枫索性直接坐在地上,看着马上的一众官家子弟笑道:“我大秦的律法,说到底你们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一众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静静等待,常于乐来到秦枫单膝下跪说道:“殿下,石解随后即到。”
一众官家子弟听到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眼前的是一位皇子龙孙,也就是自己刚才犯了诛九族的大罪,连忙下马匍匐地上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秦枫顺手拔出一棵小草清去泥土丢人嘴里咀嚼,袁逢走到年轻人的身边站着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的身份了?”
年轻人摇摇头,回头咧嘴一笑淡然道:“其实我在等你出手,我正好缺磨刀石,你的出现一开始就很可疑,我没有办法不去怀疑防备。”
袁逢坦然一笑,跪在地上说道:“殿下能否放过我家中唯一的老奶,她年事已高,不应当为我的罪责承受。”
秦枫拔出一棵小草丢出说道:“你来向我讨一顿酒,我现在身上没酒,就先着欠你。”
袁逢接过小草丢入了口中,细细咀嚼,第一次觉得草的口感也没有那么涩。
一阵马蹄声渐近,苍梧郡大大小小六十余位官员全部到场,看到秦枫满身鲜红的横刀在膝盘坐地上,急忙下马下车齐声跪拜:“参见殿下。”
秦枫摆了摆手,六十余位官员大气不敢喘,甚至不敢抬头去见那个年轻人的脸,他们苍梧郡离京城可不远,有些风声传出,大秦扶苏公子的遗子入宫面见皇上都不用跪拜,足以体现皇上的喜爱,
若是在苍梧郡出了分毫差错,他们的项上人头想保都保不住,可现在很明显,自家那些不懂事的小子已经犯了大错,胆敢对一位当朝皇子动手,简直是大逆不道,这无疑也是断送了自家前程,他们现在不敢动,也不敢去惹这个浑身染红的皇子殿下……
秦枫摇摇头,径直起身说道:“我身中十五箭,按照我大秦律法,当是如何?”
官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作答。
石解双臂环胸淡淡说道:“一箭一命。”
袁逢眯起了眼,十余个一郡高官子弟,想看一看这个年轻人如何处理这件事。
秦枫背对苍梧郡六十余位官员,看向那些匍匐地上的一众官家子弟,收刀入鞘说道:“你们自幼锦衣玉食,靠着家中积德照拂,就把自己当做刚刚在上的人?把别人当做路边的野狗肆意妄为?你们把大秦律法当作一张白纸?”
“我与父亲幼时来过苍梧郡,那时苍梧金桐满山,父亲曾夸奖苍梧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路过旧地重游,本以为会见到一番百姓祥和安乐,你们可知我见到的是两个流落的孤子被当做野狗戏耍!”
年轻人指向罗君梅闭上双眼继续说道:“那一件蜀地锦绣要换一个孤子性命,他们视而不见!他们举兵而来,他们要杀了敢为出头的江湖武人,我大秦铁骑何曾举矛对过大秦百姓,你们苍梧铁骑真是敢为人先!”
两个孩童搀扶而来,手里提着一大包包子,清风拂过两张稚嫩的脸庞,他们看向秦枫笑意满脸。
秦枫看着两个幼小孩童,泪流满面说道:“你们为何就独独把自己当做是人,独独不把他人也当做一个人,那是一条人命你们可知!你们给我睁大了眼睛好好去看一看那是鲜活的生命!他们可欺,可他们不是路边的野狗应当被肆意凌辱!”
“一路北上,我之所见,皆是有人向南而去,你们莫要忘了,他们为何向南,你们也莫要忘了,他们向南为何!”
秦枫走到两个幼子身边抱起,没有再去看那些匍匐地上的官员,更没有去瞧一眼那些官家子弟,人生如蝼蚁,转瞬即逝,所为之事,莫过在心,心上之事,最难思量,年轻人迎风踏步离去,大笑不止。
袁逢看着那个背影渐去,是如此渺小,不由得摇头一笑,跟上那个年轻人,欠的那一顿酒,就用这条命去换了。
石解与常于乐相视一笑,看向苍梧郡探水房众人抱拳作辑,事了拂衣去。
秦枫看着怀里两个迎风张嘴的孩童,好似忘了那般伤害凌辱,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轻轻呢喃:“我们都是生如蝼蚁渺小,亦不可任人凌辱!”
世间最好,莫过于孩童天真烂漫,世间最美,莫过女子心间脸红,世间意气,莫过少年心上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