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帝想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为太子铺一条平坦的路。
徐次辅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走吧。”元靖帝双手拢在身后,只带李公公与俩个禁卫军,去往御花园。
徐次辅听闻元靖帝活不长,一夜辗转未眠,大清早来找元靖帝。
他望着悠长地小径,通往御花园,要经过永明宫。
徐次辅敛去心思,落后元靖帝几步,“皇上,顾大人就盐铁一事,与您分庭抗礼。他如今不过是一个户部侍郎,便如此狂妄。只怕您对他的纵容,会滋长他的野心。”
元靖帝脚步一顿,徐次辅的话,像柄利剑,捅进他的心口。
“野心?他的荣耀是朕给的。他敢有野心,朕便将他的野心斩了!”元靖帝目光阴鸷,望向前头的永明宫,他眼中闪过晦暗的光芒,意味深长道:“徐次辅特地将朕引来这里,想为长公主求情?”
徐次辅心思被洞穿,惊出一身冷汗,扑通跪在地上,“皇上,长公主腹中的孩子,被太后保下来了。那个孩子是张家唯一的血脉,张弼若是得知,不论牺牲多大的代价,都会不遗余力的护住这一息血脉。”
元靖帝下颔紧绷,目光冷冽地望向徐次辅。
徐次辅如芒在背,硬着头皮道:“皇上,如今朝中重臣,全都一边倒靠向顾庭之。这朝中年轻一辈,谁敢与顾庭之争锋?”
元靖帝懂徐次辅的意思,用张弼制衡顾庭之。
徐次辅想救张弼,便拿顾庭之做筏子。
顾庭之是他的心病,徐次辅兵行险招,走对这一步。
元靖帝眯起眼睛,望着腹部微隆地长公主,身形削瘦,十分憔悴。
他的目光在长公主肚子上停留很久,在权衡是放虎归山,用张家血脉要挟张弼。还是……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