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替这位苏二小姐捏了一把汗。
好固执一女的,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元真上前,态度一般:“苏二小姐,请吧。”
苏芷云又喘了几口气,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她咬了咬唇,目露凄切与怨恨,狠狠的盯了赫连容一眼。
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挪到了元真身后。
元真眼角余光暼见了苏芷云的小动作,不解。
她跑自己身后做什么?
该不会是怒气没地方发泄,想伤自己泄愤?
元真小心翼翼的回了一下头。
不料苏芷云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王爷!你就算是要掐死我我还是要说。本月上旬你不在京中的时候我姐姐去了长春宫你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所有的变
化都和长春宫有关。
一个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我只想提醒王爷,应当要小心枕边人才是。”
元真倒吸了一口冷气。
作为主子的身边人此刻他都没有勇气去看主子的脸。
这位苏二小姐甚至还躲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是疯了吗?
难道以为自己还能当她的挡箭牌不成?
“苏二小姐!”元真低头斥了一句,“苏二小姐不要命了吗?”
苏芷云当然想要命。
并且想要的不得了。
她又后退了几步。
一边后退一边还笑着说:“我姐姐做过的事王爷恐怕全都不知道吧。前几日她去了京郊一座庄子,在那里和一个美貌少年幽会。
王爷若不信的话,可以检查我姐姐的帕子。她少了一方白色的帕子,因为那帕子此刻就在那美少年手中!”
天呐。
元真扶额:“苏二小姐确定要细究这件事?”
苏芷云瞪了元真一眼:“你什么意思?”
元真看向苏芷云,满脸的无法理解。
到底是这苏二小姐原本就是傻子,还是她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苏二小姐以为在林子里转了十来天出不来是意外?”
苏芷云愣怔了片刻,她一直以为这是苏雪衣使的坏招。
原来竟然是赫连容吗?
苏芷云壮着胆子又看了赫连容一眼。
而赫连容看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尸体。
苏芷云被这个眼神激的浑身一颤。
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她什么颜面也顾不上了,立刻调头,转身就走。
一开始她还要脸,小碎步子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干脆跑了起来,仿佛身后的世界正在崩塌。
看的元真匪夷所思。
这苏二小姐和从前的王妃娘娘很是有些相似,这到底是谁影响了谁?
“王爷,”元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阮女官之前……”
然而元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赫连容抬手打断。
元真立刻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赫连容转身,一只手仍是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是随意在桌上的果盘里捡了一颗葡萄。
随即手腕一翻,这颗葡萄便如同离弦的箭射向了园中花园某处。
元真见状一惊,难道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他竟然没有发现。
飞出的葡萄充满了力量,擦过阮亦舒脸颊的时候甚至带出了一串血珠子。
片刻后,她才感觉到疼痛。
抬手一抹,竟然还有血。
她的脸,出血了!
该不会留下了很深的伤口吧。
不,不能,脸绝对不能花!
阮亦舒一贯的沉着冷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不受控制,‘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这声一出,她便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了。
她是不可能像苏芷云那个蠢货一样在靖王面前逃跑的。
阮亦舒站了起来,屈膝一福,声音也恢复了镇定:“奴婢见过王爷。”
“人是你放进来的?”赫连容淡淡的暼了阮亦舒一眼。
阮亦舒微微低头:“是,苏二小姐是王妃娘娘的亲妹妹,奴婢不敢怠慢。苏二小姐求见王妃娘娘,奴婢便将她带了过来。”
赫连容冷冷一笑:“这是你该做的事?”
阮亦舒垂头:“奴婢只是不想怠慢王妃娘娘的亲妹妹,也不敢怠慢王妃娘娘。”
“那你刚才是在偷听?”
“奴婢没有,只是前几日过来收拾的时候不小心丢了一只耳环,所以过来找找。”
“狡辩。”赫连容捻了捻拇指,直接吩咐元真,“掌嘴,掌到她不敢说假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