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一位附和道:“正是,只要攻破邺城宫,其他地方自然平定。”
梁洵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叶寻。满殿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汇集到他的身上。
叶寻收回心思,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才明白过来:原来梁洵终于忍不住了,决意派自己去征讨建王。
这正是叶寻期盼已久的筹码。
但他不能马上就答应,他要再逼一逼梁洵。
“皇上,臣很想为朝廷效犬马之劳,但很可惜,臣恐怕去不了。”叶寻朗声道。
梁洵垂目道:“叶国公此言何意?”
叶寻侧着身子,似在跟梁洵说,也似在跟满朝文武百官说,“皇上你也知道,臣在从眉山回来的路上,曾遭遇暗杀,眼下旧伤未除,贸然领兵,臣死事小,贻误战机,危及陛下社稷事大。”
朝臣皆不知叶寻遇刺之事,咋听此事,无不愕然。又听皇上早就知道,看来确有此事,不是作假。
梁洵面对喧哗的朝堂,缓缓站起道:“不错,叶寻确实曾遭人行刺,行刺者便是梁欢,所幸有上天护佑,才使他没能得逞。”
他走下殿下,离叶寻丈余远,抵额沉思道,“可是……不久之前,朕才与你一起西郊狩猎,见你当时身姿矫健,一箭中鹿,看上去伤势似乎没有大碍了。”
叶寻不紧不慢道:“正是那回在陛下面前逞强射箭,才使得旧伤又复发了。”
梁洵点点头,露出抹勉强的笑来,道:“那,容后再商吧。”
一众大臣都看得莫名其妙,大家都知道这两位素日里关系极好,可今日殿上,两个人说话间竟透着一股疏离感,也不知道唱得是哪出。
梁洵唯恐众臣看出他与叶寻的嫌隙,便按下此事不提,早早散了朝会。
和以前一样,梁洵又留下叶寻到书房谈话。
下人都被遣退,书房里悄然无声。
梁洵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奏折。
“叶寻,你觉得我若御驾亲征,有几成把握打败梁欢?”
叶寻坐在书案下的台阶下,仰头看着高挂的匾额,上面写着‘载阳凝瑞’四字。
“五成吧。”他说。
梁洵笑了笑,又问:“如果你带兵呢,有几成把握?”
“大概有九成。”他不客气地说。
“你倒是不谦虚……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领兵呢?”
“因为我不想去。”叶寻干脆的答道。
梁洵被他噎了一句,揉揉脑门,冷静下来。
“叶寻,你有没有想过,”待了一会儿他又说,“你不领兵,坐等建王势大,一旦昊京城破,你妹妹和你喜欢的云姑娘会是什么下场,你不担心她们吗?”
“我担心。”叶寻声音微颤道,“从你软禁她们的第一天,我一直在担心。”
“不是软禁,朕是替你保护她们。”梁洵煞有介事的说。
叶寻懒与他做这种无谓的争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实……”叶寻话锋一转,“我也不是不能领兵,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