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彰表情没变,唯有眼神越发阴沉。
蒋承霖视若无睹:“你,蒋承文,赵萍茹,你们三个身上最符合一家人的共性,你们从来都有自己的理由,从来都是受害者的立场,从不觉得自己做错,如果结果是错的,那也一定是别人的错。”
蒋承彰纹丝不动:“你有爸护着,我妈动不了你,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来惹我。”
蒋承霖眼底讽刺更甚:“鸣完金就想收兵?”
蒋承彰:“你还想怎样?爸没跟你说过,往后谁再主动挑衅,用不着别人,他亲自动手。”
蒋承霖:“我跟你都姓蒋,你不给我结出场费也就算了,付阮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把她拉下水,这笔账怎么算?”
蒋承彰蹙眉:“是付阮自己想吃南岭这块儿蛋糕,我没本事吹她的耳旁风,你怪谁也怪不到我头上。”
蒋承霖脸色瞬间一沉,口吻也是冷淡掺着锋利:“是蒋承文在私下查我吗?”
蒋承彰抿唇不语。
蒋承霖:“蒋承文有那个好耐性,抓到我的把柄还能等这么多年才抖出来?”
蒋承彰还是不说话。
蒋承霖:“你在蒋承文心里有几斤几两?你说一百句,他听不听一句?他当你是他哥,还是一个会分他财产的竞争者?”
“你早不抖晚不抖,偏要在付阮面前抖,你不是想挑拨我跟付家的合作,你是想逼我拿出你跟蒋承文的把柄,逼你妈在你和蒋承文之间二选一,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除了这个眼中钉,还能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提起这件事,你都是被逼无奈,我是始作俑者,付阮是导火索。”
随着蒋承霖的话,蒋承彰的呼吸逐渐清浅,有那么几秒钟,他干脆屏住呼吸,全身都在戒备,可当蒋承霖说完,蒋承彰沉默半晌,一瞬卸下所有的防备,出声说:“咱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永远都不会‘错’的那个人?”
蒋承霖不发反问:“你跟窦海龙的交易记录,是你故意留的把柄吧?”
蒋承彰不回答。
蒋承霖:“蒋承文和赵萍茹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吃人的狗,平时还最乖。”
说罢,不等蒋承彰回应,蒋承霖兀自补道:“蒋承文确实想不到了,你妈现在知道,但是来不及了,她会一辈子恨你,但她永远不会宰了你。”
勾起唇角,蒋承霖笑意不达眼底:“恭喜你拿到了蒋承文的一切,除了你妈妈的爱。”
赵萍茹会一辈子恨他,但是永远不会杀了他;他拿到了蒋承文的一切,除了赵萍茹的爱。蒋承彰一时间分不清哪句话更伤人,只知道所有的理智和防备,顷刻间全都崩碎。
当场沉下脸,蒋承彰道:“你有证据吗?”
蒋承霖往前走了一步,他比蒋承彰高,微微俯下头,他嘴唇在蒋承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很聪明,我也不傻,我说这些话不是要跟你算旧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我的意思是,蒋承文的这口黑锅,对内你背,对外我可能会背,真真假假无所谓,但你要是敢有半点刮到付阮身上,无论你,你妈,赵家,任何一个人敢动她…”
蒋承霖声音很轻,逼近从容:“我送你去跟蒋承文兄弟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