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希:“是你想让我哥跟封醒哥哥同归于尽,你好从里面出来吧?”
蒋超舌尖一顶左口腔,摆明了被噎到,对面蒋承希一副‘我早就把你看穿了’的模样,蒋超无语,蹙眉道:“你们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
蒋承希:“不是故意瞒你,恰好都是在你进了拘留所之后才发生的。”
蒋超胸闷,都说山中一天世外一年,他这才几周没在外面混,蒋承希跟封醒在一起了,蒋付两家闹得水火不容,就连付姿都要为了谢施与,着急忙慌挂他的电话,这他么什么世道吧。
蒋承希看出蒋超不爽,也知道他不爽肯定跟她和封醒在一起无关,粉唇轻启,蒋承希微微噘嘴,轻声劝道:“超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蒋超眼皮微掀,声音不冷不热:“说。”
蒋承希:“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搁着别人,蒋超已经开始生气了,明知会让人生气的话,那就别说,可对面是蒋承希,他缓和了一些表情,也缓和了一些口吻:“说吧,我跟你生什么气。”
蒋承希稍微坐直了一些:“那我可说了啊。”
“我在回岄州之前,二叔给我打了电话,本来是聊我哥受伤的事儿,顺带提的你,但我知道二叔其实很担心你,也很惦记你在这里面过得怎么样,二叔说他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这些年一直忙工作,二婶生你那天他都不在身边,你从小到大他也没陪你,管生不管养。”
蒋超没想到蒋承希会提到蒋耀辉,他跟蒋耀辉的关系怎么说呢……只是父子,血缘上的,小时候蒋超还背的下蒋耀辉助理的电话,有事儿打给他助理,再后来,蒋超压根儿谁的电话都不背,反正惹了事,自然会有人来找他。
尤其十三四岁在国外那几年,蒋超最乐忠的就是惹大事,他犯的事越大,越有可能见到蒋耀辉,可他们父子每一次见面,轻则不欢而散,重则一顿打骂,搞到后来蒋超已经忘记他为什么要故意激怒蒋耀辉,像是激怒蒋耀辉,是刻在他DNA里的一项任务。
蒋超答应蒋承希不生气,他也确实没生她的气,只不过面色阴沉控制不住,他不想听到有关蒋耀辉的自述,尤其是跟他有关的。
“是不是又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嫌我没家教,没素质,没城府,没人品…我就这样,不行让他赶紧拼二胎。”
面对蒋超明显地不高兴,只有蒋承希敢迎难而上:“超哥,你不觉得每个人都会犯错吗?”
这不正中枪口了嘛,蒋超一眨不眨地看着蒋承希:“确实,但不是什么错都有弥补的机会,时间没法倒回去重来,谁能逼着谁必须原谅?”
蒋承希:“我没让你原谅二叔,但你能不能别跟自己置气了?小时候没得到的东西,长大了别人再给你也不稀罕,你可以不要二叔的道歉,你甚至可以继续让他觉得愧疚,但你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伤害二叔。”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顾及后果,你想看二叔能容忍到什么时候,也想逼他承认他在生活上的失败,我没资格说你不懂事儿,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儿年纪小的时候做还情有可原。”
“现在我们都是大人了,大人的世界里不是只有父母,一门心思做一件事儿的时候,会忽略掉身边很多人,你原本只想伤一个人的心,但你会一不小心伤了很多人的心,比如我哥,他想起你心绞痛。”
蒋承希今年十九,蒋超今年二十五,这些年被蒋超翻过脸的人不计其数,唯独蒋承希,他一直以为他是哥哥,蒋承希是妹妹,当哥的再不懂事儿也得让着妹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蒋承希当面教育。
地点还是拘留所里,让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好人谁进拘留所?
瘪瘪嘴,蒋承希眼前蒙着一层水雾,眼巴巴地道:“超哥,你以后能不来这儿了吗?我怕下一次真要去监狱里看你。”
蒋超原本心酸,闻言刹那心堵,蹙眉:“我谢谢你…”
蒋承希说到动情处,吸了吸鼻子:“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你连自由都没有,还上哪儿找友情和爱情啊?你总不能跟民警叔叔发展友情,跟上铺的兄弟发展爱情吧?”
蒋超听到噗嗤一声,是刀扎在心口的声音,蒋承希真够狠的,一张讨喜的脸,专说剜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