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沈灼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让鸡场人不得随意进出,饲养小鸡的人员必须将自己打理得干净,本身可以不天天洗澡,但是衣服必须要天天换。
一个鸡场开办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创业初期,沈灼这一忙碌,忙了好几个月,连冬季都时常出门。
这下震惊了长孙氏和杜氏,两人知道沈灼忙,却不知道她能这么忙,正好长孙氏孩子也稍微大了一点,她也没那么忙了,就带上儿女、何大娘和杜氏去兽场看大嫂的成果了。
看着干净整洁的养鸡场,杜氏还不觉得如何,长孙氏眼睛都直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兽场,那些饲养牲畜的人家哪个不是又脏又乱?
长孙氏小时候也是苦过来的,她幼年家里还跟牛羊同住一个帐篷过,那个日子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多过一日,可现在看到大嫂的养鸡场,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养牲口还能这么干净?
沈灼说:“当然要干净,不干净牲畜就容易生病。”
长孙氏咂舌道:“这是大嫂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就算这些鸡都卖出去,还能回本吗?”
沈灼淡定道:“现在肯定不能回本,等以后养上更多的牲口就可以了。”她最近正在琢磨养牛羊,她其实更想养猪,奈何北庭这边没什么人养猪,她找不到养猪熟手,只能暂时先养牛羊,至少她饲养准备齐全了。
镇北王都不知道儿媳还有这本事,入冬后军营里操练也没夏日那么勤快了,他在王府日子也多了,看到被办得煞有其事的兽场,他满意道:“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有这一手。”
沈灼笑而不语,这才到哪儿?她日后会弄出更多东西呢。
慕湛是看着沈灼长大的,对小丫头脾气性情了若指掌,他一直知道这丫头能折腾,却不知道她还能这么折腾,开办了鸡场不算,趁着天气冷,她又开始所谓的老城改造活动。
雇佣了城里城外一大堆短工在城里建净房,每个净房都是用干净长条的大青砖建成,比寻常人家的屋子用材都好。也是家里有家底够,不然还不够她一个冬天折腾的。
不过折腾归折腾,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街上整洁了许多,而且因为今年冬天大部分人都来打短工的缘故,冬天里居然没几个饿死的人。
连以往最容易出问题的老人和孩子都没怎么出问题,慕湛和镇北王走在路上,明显感觉到今年城里的百姓精神气不一样了,这就是所谓的民心?慕湛若有所思。
镇北王问儿子:“在想什么?”
慕湛笑道:“我在想夭夭说的话,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镇北王听得笑了:“别看这丫头读书没你好,可墨水可比讲究多了。”
慕湛莞尔:“这些话我是比不上她。”这丫头总时不时给自己惊喜,在他觉得她不学无术时,她总会蹦出几句惊人之语。
沈灼不知道他们的谈话,要知道了,肯定会说,这可是荀子的名言,流传了几千年了,怎么可能不厉害?
因为沈灼冬天以工代赈的事做得很成功,到了第二年春天,沈灼提出想要继续扩展炭薪林,甚至还要建更多的兽场时,镇北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慕王府有钱,慕王府在北庭驻扎几百年,王府不用向京城纳税,慕家又控制着许多胡商入京通道,即便时常跟突厥有矛盾,慕家也富得流油。
沈灼这点小折腾对慕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带来的成效是实打实的,镇北王不由感慨,他几个儿媳中最有本事的就是长媳,难怪娶妻要娶世家女。
有了镇北王的支持,沈灼是真脚踏实地地在北庭经营了两年多,北庭不说大变样,可变化也是可见的。她前期投出去的钱也渐渐开始回本了。
不过这一切都被人压着,没有对外宣扬。沈灼现在也不怎么出面了,更多的是让下人出面,不是她有点成就便飘了,不愿意亲力亲为了,而是她事情实在太多了,都要亲力亲为,她人劈成十八份都不够。
她不仅自己做事业,还拉上了长孙氏和杜氏,杜氏又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子一出生就有慕洵的人的接手了,贺楼氏想折腾也折腾不了。
在杜氏生下次子半个月后,慕四的媳妇也生了,这一胎还是女儿,只不过慕四媳妇已经没能力折腾这孩子了,让她生完孩子后便流血不止死了,镇北王派去的人都没来得及下手。
沈灼知道了后感慨不已,让乳母好好这孩子和五娘,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女儿后沈灼多少松了一口气,倒不是沈灼重男轻女,而是她不想抚养跟飞龙年纪太相近的养子。
尤其是飞龙不养在他们身边,养子女却在自己身边,难保飞龙长大后会对他们有隔阂,两个女儿最合适,飞龙肯定不会跟养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