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均待在鞠银身边，没什么动作。
【可我不想老是这样直接探知你的想法。】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鞠银伸手抚上何均的脸庞。
何均没有躲，反倒是抓住了鞠银的手。
“不怕。”
【那...这样呢？】
鞠银面带笑容的脸突然变得阴沉。
随后，洁白的肌肤开始逐渐腐败、融化。
就连嗓音都变得沙哑。
【这样的我，你也不怕吗？】
“不怕。”
何均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因为他知道，鞠银就是鞠银。
再怎么变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爱鞠银，从来都不只是为了鞠银的皮囊。
世间从未有人对他如此。
何均已经脱离了大部分人性，成为了一个具备神性的生灵。
仍旧有悲欢喜乐。
但爱意仅限于对鞠银。
【何均，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为什么要这么麻木？】
鞠银的脸很快恢复如常。
哪怕何均不介意，她也不会刻意用这样丑化的脸一直面对他。
鞠银同样爱他。
【你应该聪明一些，从我说的话，我的系统道具，我刚刚跟孙悟空的战斗。】
【你难道就一点不怀疑吗？】
【从始至终，你几乎都在被各方推着走！】
【白炯是如此，利用舆论压迫你。】
【我也是如此，没有在舆论出现的第一时间帮助你。】
【洪荒天庭同样如此，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舍弃利益来找孙悟空抓你。】
【你在这期间确实努力过。】
【可结果呢？！】
“银儿，别说了。”
何均被鞠银死死抓住肩膀，完全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他也想过隔绝自己的听感。
可结果却是，鞠银强行传声。
【为什么？】
“我好累啊。”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什么都做了，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每当我觉得自己有所提升时的时候，都会有更加恐怖的敌人出现在我面前。”
“看起来变化很大，可实际上结果没有丝毫改动。”
何均确实麻木。
但这是努力后无可奈何的结果。
孙悟空，天庭，鞠银。
这之后是针对他的一次天大的局。
何均不敢想象这规模究竟多大。
但他发现了很多地方有着极其严重的漏洞。
如果是之前，何均会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盲点而沾沾自喜。
可现在不同。
越是深入，何均越是无法理解。
鞠银说过，圣人无情，神明无情。
所以...祂们不会出现失误。
这些...就是给他看的。
圣人设局，会有遗漏吗？
怀疑一个不死不灭的存在，这本身足够离谱。
何均不是没怀疑过鞠银的用意。
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想到了能做什么呢？
眼睁睁看着自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被风浪来回推动。
鞠银为他好，何均不了解为什么。
但她貌似真的想保证自己的安全，甚至是从局中脱身。
何均怕了。
他不敢面对。
他害怕看见鞠银的真面目。
害怕那个对他永远温柔的鞠银，不再完美。
更加害怕因此...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