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正已经腐败成淤泥了,但是从他身边长成的荷花一定要一直盛放下去,那就好像他生命以另一种方式迎接光明的生活一般。
可是宁子珩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
之后疯狂,悔恨,痛苦的日日夜夜,不仅有对所有人的怨恨,还有对戚辞的思念,宁子珩再一次清楚深刻的意识到,不知何时起,戚辞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太过重要的存在,若是死了,就好像人生的希望灭了,宁子珩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活下去了。但是他不甘心,他想要报复。
直到戚辞的再度出现,却已经忘记了他是谁?
第一次戚辞来找他,却调戏了他,第二次在同样隐蔽的假山中,他们逾越了师徒之情,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一次,宁子珩的身体伤痛,心灵更是破碎了。
但是对他而言,戚辞还是最重要的,保护他仿佛已经成了他存在的价值似的。他知道自己很难逃离皇宫了,也知道皇帝必然要对戚辞灭口,所以他只能再次把人托付给元燃,甘心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赴死,只为留给戚辞一个安全光明干净的未来。
当火焰吞噬一切的时候,宁子珩却感觉不到疼了。
他只是突然很想见戚辞最后一面,他很想告诉戚辞,在他心中,小辞真的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所以那天在假山中发生的事情,他不怪小辞,也希望小辞忘记。
可是他没死,他被小辞救了,在不断的昏迷清醒养伤中,耳边只能听见小辞断断续续说的话。
一路从京城到边境,宁子珩终于清醒过来,可以正常交流了。
但是戚辞却发现宁子珩仿佛想要当过去的一切没有发生一般,依旧用师父长辈的语气同他说话,戚辞自然明白,那一次假山发生的事情,他伤害了宁子珩,但是他也不会停止。
毫无顾忌的扒光他,给他上药清洗身体的每一处,不容他的反抗,凶了,就口对口的喂药,逼他安分。
看着宁子珩慌张羞涩的眼眸泛起红色,他就会亲吻在他的眼上,用无比爱怜的语气半开玩笑半威胁道:“这么不服气?还想被我喂药?”
宁子珩大概意识到无法动弹的他永远无法反抗,所以为了避免更加尴尬的事情,只能选择安分了。
戚辞却越发心痒痒了,他们的日子在安心的养伤中度过了一段时间,京城那边却出事了,殿下被送了过来。
一路艰辛,正好遇到了殿下的师父,他们随着师父一起躲进了山谷中避难,因为师父医术高超,手中更是灵药无数,宁子珩因为同行也顺带获得了一些好处,伤势好的更快了,但是身上大面积的疤痕却因为太过深了,再好的药都无法恢复。
戚辞有一次看见宁子珩对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发呆,就开口道:“怎么了?”
宁子珩干笑道:“很丑。”
“刚好。”戚辞却开口道。
宁子珩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戚辞,就见戚辞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道:“这样就天生一对了。”
宁子珩对这种程度的话几乎免疫了,皱眉道:“你这疤痕能去掉。”
“不需要,别人嫌弃就嫌弃,我不在乎,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嫌弃就行了。”戚辞无所谓道。
宁子珩自然知道他是为了平衡自己的心理,但是宁子珩却还是坚决反对,一定让戚辞恢复原样,他希望戚辞是最好的。
戚辞见宁子珩这么坚持,突然松口道:“让我除疤也行,你主动亲我一口。”
宁子珩当即僵住了,神情有些扭曲道:“胡说八道。”
“那我就不祛疤了。”戚辞道。
宁子珩冷笑道:“你凭什么以为你能用你自己的身体威胁我?”
“因为我知道你更在乎我的身体。”戚辞直接道。
宁子珩脸瞬间青了,扭头道:“我不在乎。你爱留不留。”
戚辞却在宁子珩扭头的一瞬间,猛然扑了上去,压住宁子珩就是一阵深吻,宁子珩早已经无法反抗武力高强的戚辞了,被欺负了好一阵,直到嘴唇眼睛都变得水汪汪的才被放开,当即怒到气息都喘不匀了。
“我也想要恢复,所以我换一个条件,亲三下,我就祛疤。”
宁子珩大惊,他以为刚刚就结束了,毕竟这些时日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戚辞憋不住也会猛然亲一下,然后被他骂一顿就过去了,但是这一会儿,还不等他要逃就再度被吻住。
三次之后,宁子珩浑身已经成了水一般,戚辞看他的眼神却越发不对劲,逐渐加重的重量让宁子珩觉察到危险来临,“小辞……小辞,殿下那边是不是该轮到你看守了?”
宁子珩怂了,这样状态下的戚辞,他扛不住,只能拿正事儿转移戚辞的注意力。他是没想到当年没让戚辞当成太监,最后却报应在自己身上。
戚辞皱眉看了宁子珩一眼,“还有半个时辰。”
宁子珩不说话了,就看着他。
戚辞自然没有心思继续下去,毕竟他们现在的情况的确也不允许,还是正事要紧。
随着殿下逐渐的恢复,天恒国摄政王突然出现,戚辞骨子里还是本能的畏惧他,但是为了保护殿下,他还是能殊死一搏。
可是对方的行为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而殿下竟然也配合了。
戚辞知道殿下疯了,是清醒的疯了,原因可能是为了另一个男子。
戚辞听说了他们的故事,突然很羡慕,若是宁子珩能与他坦诚相待就好了。
殿下要走,宁子珩伤还没有好,戚辞虽然再也不舍得离开他,但是殿下的事情也很重要,戚辞心中还有忠义,所以必须要追随殿下,就留宁子珩在山谷养伤。
但是临走前,他还是抱着宁子珩,警告道:“子珩,等我回来接你,别妄想丢我一个人,我们只有彼此了,我回来若是看不到你,那这里就会是我的埋骨之所。”
宁子珩别扭的被抱着,听着这样的威胁,当即大惊道:“你……你胡说什么呢!你威胁我!”
戚辞却目光幽深,掐住宁子珩的下巴,凑近道:“没有你,我也活不成,你若是想要来这里给我扫墓,尽管走走看。”
他没有猜错,宁子珩是打算趁机逃走的,因为宁子珩知道自己再不走,后果是无法面对。
可是戚辞的威胁,如同一条锁链锁住宁子珩。
每当他想要离开山谷的时候,都因为害怕而放弃,为了克制,他试图喝酒麻痹自己,每天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才能不去想那些让他无法面对的问题,直到戚辞满脸笑意的出现。
可是那一刻,再次喝醉的宁子珩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的精神难以形容的被持续折磨了好个几月,已经临近崩溃。
戚辞冲上来直接抱住了宁子珩,轻柔的吻着他,他不是没有看见宁子珩脸上的痛苦和挣扎,不是没看出来宁子珩如今的妥协都是被迫,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后退一步,若是真的退了,他跟宁子珩再无可能。
宁子珩推开还在吻他的戚辞,终于失控的大吼,为自己妥协到这一步而感觉绝望,“我是你的师父啊,我养大了你,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该走正常人的路,你该有光明的未来,你该……是最干净的那束光,为什么要跟我这样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污浊之人在一起,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开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戚辞知道,一切终于到了临界点,他也崩溃。他对宁子珩又敬又爱,他也是跨越了内心的障碍,面对了自己的感情,他回不去了,也卑劣的不想让宁子珩逃避。
“子珩,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爱慕着你,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对你行心怀不轨了。我才是最污浊的那个人。”
“第一个春.梦就是因为你,所有的妄想都跟你有关。我觊觎你很多年,幻想着你自我安慰,我怎么可能干净。”
“你不知道,其实有一年夏天午睡的时候,我靠在你身边嗅着你的香味入了梦,结果醒来后发现我竟然抱着你在亲吻,亲近,我又激动又害怕,怕你知道了讨厌我。”
“那次你被手下背叛,其实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有去求解药,那一次,除了最后一步,我什么都对你做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子珩,我早就非你不可了。就算失忆,也对你无法停止念想,而且我抱你的时候,我知道你不是没有感觉,你就该明白的,你逃不掉的,别再拒绝我,我说过我想跟你有别的关系,我们早就不是师徒了,也从未是过,你别再给自己加枷锁了好吗?看看我,我是戚辞,一个可以抱你的男人,一个可以做你的夫君,一辈子爱护你,给你一个家的男人,面对吧,宁子珩!面对吧!”
戚辞仿佛已经不愿意再等了,哪怕宁子珩无法做任何回应,他也要不断的诉说自己多年前没有来得及说的话,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一切挑破,让他面对现实,要不然凭着戚辞对宁子珩的了解,他还会抗拒到底的。
不知道是久别重逢,还是感情决堤,或者就是理智崩溃,当宁子珩哭的无力站稳的时候,戚辞把心一横,直接把宁子珩抱入屋内。
宁子珩微弱的抗拒在酒精的作用下都变得软绵绵的,对戚辞而言已经阻止不了他的感情。
也许是趁人之危,但是戚辞已经无法停止。
简陋的小屋,仿佛铺上了一层梦幻的颜色,只有几块木板拼凑的小床也不堪重负,声音从关不严实的窗户溢出,仿佛轻轻的融入了风中,回荡在整个山谷中。
等宁子珩醒来已经是次日黄昏,感受着身上的剧痛,看着满身的痕迹,还有身旁睡的安稳的人。
宁子珩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他记得他中间有主动迎合,他无法面对,但是他的手腕却被人紧紧的握着,就连睡着也不曾松开分毫,仿佛告诉宁子珩,要离开,除非砍断手似的。
宁子珩只能再度陷入复杂的情绪中,慌张无比的面对一切。
戚辞醒来只是轻轻抱了抱他,担忧他的身体,但是宁子珩因为生气绝望而一句话不说,戚辞也不勉强他,仍旧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随后就带他离开了山谷。
宁子珩这才知道,边境的大军已经完全归戚辞掌控,他又变得高高在上,而太子一行人已经开始反击了。
戚辞这边的任务比较简单,所以才放心接他一起走。
等他们共骑进入城池的时候,有熟悉的人询问,“这位是……”
戚辞毫不犹豫当众亲了宁子珩的脸颊一下,惊得众人都合不拢嘴,宁子珩也愕然的捂脸看着他。
但是戚辞就这样宣誓了主权后,带着宁子珩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府中,带进了自己的内院。对下人宣布道:“这是府中另一个主人。”
宁子珩坚决不要同住,戚辞也不为难他。
只是答应虽然答应了,但是宁子珩也知道,每天当自己睡着之后,总会有人潜入抱住他一起睡,当自己要醒来之前,总有吻落在眉间,但是睁眼之后,床边已经空荡荡的了。
宁子珩没有戳穿,知道没意义,这种程度的亲近,他好像已经麻木,疲劳到懒得反抗了。
他只是需要时间静心下来,整理一切。
所幸,除了夜晚,戚辞都很忙,几乎见不到。
直到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太子殿下恢复身份,清除乱党,圣旨很快下来,戚辞成了大周朝最高武将,兵马大元帅,直接正大光明的统管边境队伍。
第一天上任的场景,整个城池的人都来看他,宁子珩也偷偷的去了,站在高台之上的戚辞简直耀眼到无法形容,也让宁子珩这个躲在黑暗中的人内心酸涩不已。
而周围人对大元帅内院藏着一个男子的事情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那一天晚上,宁子珩没有睡着,等被人抱入怀中的时候,宁子珩开口道:“外面的传闻你听见了吗?你想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染上这种污名的元帅?你对得起元燃?到时候有心人参你一本,看你如何收场。”
戚辞愣了许久,怀抱却更紧了,“陛下和林青漾,霍落和越尘,谁不是,我担心什么?”
“他们的另一半都是好人,我不是。”宁子珩嗤笑道:“我是为你好,若我一直在你身边,万一哪天追究起我过去的过失,你可能也会被牵连。”
“对此四年前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陛下答应过我不会的。”
宁子珩突然想起当年戚辞拼死拼活立战功是为了谁的,当即哑然:“就算不会……你该不是以为你真的可以任意妄为吧,就算是元燃他们,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们也许能容忍自己的另一半有别人,但是我……”
宁子珩突然卡住。
戚辞却突然笑道:“但是你不能容我身边有其他人,放心,除了你,别人我硬不起来。”
宁子珩当即恼羞成怒,甩开戚辞的手,要起身,却还是被捞了回去抱住,要挣扎,却听到戚辞熟悉的威胁。
“再动,我可就不保证只是单纯的睡觉了。”
身后贴上来的威胁,让宁子珩本能的认怂,最终还是乖乖的睡觉了。
一个月的时间,京城再度传来消息。
封后大典……林青漾……男子为皇后。
宁子珩不敢置信的看着消息,戚辞却大笑的一把拉过宁子珩抱在怀中,“你说的那些理由,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元燃……很疯,不能一概而论。”宁子珩只能反驳道,其实直到此刻,他都真心希望他和戚辞能各归各位。将一切当做没有发生。
可是戚辞却不会同意,随后戚辞带着宁子珩准备出发去参加帝后大婚。
却在临走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断了手臂的人前来送礼,是两把打造的十分精美的匕首,宝石镶嵌,刀刃削铁如泥,价值千金的好武器。
但是戚辞没有见到来人,只有一张纸条。
“祝兄嫂百年好合。”
因为十分奇怪,所以戚辞就带着礼物一同前往京城,见到那个焦急等待大婚的陛下后,就说了此事,送上礼物。
元燃听闻之后,瞬间明白是何人所赠,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真的活下来了,也没想到他会送上贺礼,既然送了,那元燃自然就收下了。
元燃倒是无聊到打趣戚辞和宁子珩的关系,得知戚辞把宁子珩安排在外面的府邸,就道:“还没成?看来你和霍落本事还不到家,一个拿爱人没办法,一个拿家人没办法。”
元燃骄傲自得的样子让戚辞很是嫉妒,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还是主公厉害。
家人爱人都搞定了,都美滋滋的成亲了,成亲这辈子他都不敢想,能让宁子珩坦然跟他在一起就算是天大的喜讯了。
大婚,戚辞不能带着宁子珩参加,怕他被人攻击,宁子珩名义上还是死了。
戚辞看着帝后幸福的样子,霍落和越尘早就腻歪在一起了,心中很多感慨,不免喝多了,回去之后,发现宁子珩还在为他掌灯等候,见他回来才准备离开,心里更是一阵激动。
当即借着酒劲,直接耍酒疯,软磨硬泡的跟着宁子珩回到了屋内,抱着宁子珩说着苦涩又疯狂爱意。
也许是回到了京城让宁子珩想到了很多,所以当夜戚辞终于再度得逞,温香软玉,帐中涟漪。
享受到戚辞都舍不得这一夜过去,生怕宁子珩清醒之后,自己又得当和尚了。
所以直到天大亮,戚辞才放过奄奄一息的宁子珩,满足的抱着人入眠。
只不过之后的日子又恢复成只能干看着的处境。
他们安稳回到了边境,继续硬熬的过程。
宁子珩的态度真的让戚辞憋得慌。戚辞知道宁子珩是在跟自己较劲儿,也只能等。
但是没想到三个月后就出了另一件事。
戚辞本来正好想要拿那些侵犯者出气的,结果陛下一道密信传来,戚辞没想到自己倒是成了帮忙的红娘,给霍落和越尘提供舞台了。
也好,最近宁子珩跟他僵着也不是个头,换一个环境说不定就好了。
于是戚辞开始带着宁子珩云游,云游倒是真的有了点效果,两人关系亲近了很多。
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对于每晚他潜入的行为,宁子珩明显是默认了,任由他抱着,偶尔能亲了一下,这样就很好了。
正当戚辞以为渐渐磨下去,就能得偿所愿的时候,又被金牌调了回去处理正事,好吧,边境安全要紧,自己的职责也无怨无悔。
只是一回到了元帅府,宁子珩又变得拘谨起来。
直到越尘也赶来了,那场戏才算是结束,原本以为有越尘这个丞相在,新收编的地方应该很容易处理,结果没想到这两人竟然……
戚辞忙的根本见不到宁子珩,又整天面对卿卿我我不干活的两个人,怨念都要冲天了。
倒是越尘识时务,在戚辞要忍受不了的时候,直接抛出橄榄枝。
“戚大哥,还没有拿下宁子珩?要不要我给你出个主意?就当你帮我们的回报了?”
好吧,越尘肯定比自己有办法,多劳就多劳吧。
于是一天早上,宁子珩一觉醒来,愕然发现,昨晚戚辞没来了。
一日,两日,三四日,戚辞不再进入他的房间,除了白日能一起吃个早膳之外,戚辞都很忙,根本见不到。
直到这时候,开始有人络绎不绝的上门,有些人起了心思,自然是开始攀亲,或者送美人,但是很奇怪之前这些都没有的,结果被拒绝之后,那些人打探喜好之下,又开始送清秀的少年。
有一次,宁子珩竟然看到清秀的少年出现在戚辞的内室,当即一股气上来,提剑就要杀人。
戚辞赶来一把拉住宁子珩,训斥道:“怎么性子还这么冲,一言不合就杀人,你这样我很难办。怎么?吃醋了?”
“才不是,你不觉得恶心吗?那些人是怎么想的,送小倌?”宁子珩愤怒道。
“那也不能杀人,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宁子珩了。”
这一次,元帅自然也拒绝不良风气,但是戚辞阻止宁子珩的事情却刺伤了宁子珩的心,“我本就是这个性子,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我让你难办,为什么你不让我走呢?”
宁子珩以为戚辞还会像以前一样坚定的不让他走,哪怕说这种话都不行,会狠狠的抱住他,吻住他,警告他。
但是这一次没有,戚辞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别随便杀人。”
说完竟然就走了。宁子珩对此愣神的许久。
可是渐渐的宁子珩发现,戚辞身边的随从小厮都换了人,各个清秀无比,甚至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还出现了一个长相才华都出众的文臣。
因为边境事宜,戚辞跟文臣几乎是日夜相对,一起忙碌,朝夕相处间,自然情谊深厚,又一次宁子珩竟然还看见,戚辞亲手为他拂去发上雪花,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天成。
那一刻,画面很美,但是宁子珩不可否认,他的心传来钝痛。
也许戚辞变心了,这个想法在宁子珩的脑海中终于开始盘旋,他一边说自己应该松一口气了,一边又压抑不住突然翻滚的狠毒之意,他甚至有一次在接近文臣的时候差点动手。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是戚辞师父,他不该如此。只要对象不是自己,是谁都比自己好。
可是偏偏这种时候,见不到戚辞,却能夜夜梦见。
梦见戚辞离他而去,那种恐惧比任何噩梦都可怕。
终于一天,宁子珩忧思过重,发热了,元帅府当时只有一个大夫,正要派人去叫,结果却听闻大夫被元帅叫去看文臣了。下人们还窃窃私语,说什么得宠,失宠。看他的眼神几乎让他无地自容。
那一瞬间,宁子珩感觉心都要裂开了,身上的热度因为情绪更加加重。
宁子珩只能狼狈的裹着被子昏睡,想着也许他该走了。
昏迷中,又看到了戚辞关怀担忧的神情,但是这对宁子珩而言已经很陌生了,他以为是幻觉,终于扛不住内心的情绪,也许只有在烧昏的情况下,他才敢面对自己早就变化的内心。
他捧着戚辞的脸就吻了上去,几乎是讨好般的求吻。
“小辞,别离开我,我错了,我承认,我不能没有你,我不当你师父了,我不当了,我不会再固执了,抱抱我好吗?只看着我好吗?小辞……”
可是戚辞却仿佛要推开他似的,他不管戚辞要干嘛去,他就是不想让戚辞走。几乎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人拖上了床。
炙热的身体扑了上来,
主动的宁子珩对戚辞而言是致命的,更何况还是口口声声不让他走,说要做他妻子的师父呢。
当宁子珩无师自通化解戚辞所有的反抗时,戚辞已经顾不上叫大夫进来看病了,他怎么可能不顾宁子珩的身体呢,他一开始不知道而已,等知道了,直接领了元帅府的大夫,军营的军医,路上遇到的郎中,全部带来了,就怕宁子珩有什么问题,毕竟之前宁子珩的身体底子被他自己糟蹋的不行,那是戚辞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怎么能让宁子珩轻易生病呢。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看病,戚辞就被宁子珩弄疯了。
比以往更加有热度的身体简直把戚辞三魂六魄勾了去。
直到宁子珩彻底昏迷,戚辞才满头大汗,后怕不已的冲了出去,衣裳不整不顾形象的抓着早就等睡着的三个大夫进来给看病。
弄的三个大夫都尴尬不已。
发烧是忧思过重,这……温度上升就不用说了,喝点药,开解心事,房事节制点,养好身体就行了。
这下戚辞才放心,等口对口喂完药之后,戚辞就再也不离开半步,直接抱着人等人退烧清醒。
次日清晨,宁子珩终于转醒,一醒来就看到了戚辞睡在自己身边,之前的记忆也渐渐回来,宁子珩整个都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大胆,竟然主动……宁子珩抿了抿唇,嘴里异样的感觉似乎还有残留让宁子珩都恍惚了起来,直到唇上落下一吻。
宁子珩才惊愕的回过神来,对上的就是戚辞满眼的担忧和爱意。
“终于退烧了,下次发烧的时候别招我,你明知道我对你有多少年的妄想,我怎么控制的住。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戚辞声音沙哑,性感撩人,竟然让宁子珩又感觉有些热了。
宁子珩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好像还有点烧。”
戚辞不解,伸手去摸,“没啊,是不是不舒服,我叫大夫去。”
戚辞刚要起身,带进来的冷风却让宁子珩愣神,仿佛想起了之前的日日夜夜没有戚辞相伴的床铺,冰冷的难受,本能的就伸手抱住了戚辞,不让人走。
“怎么了?”
“小辞,别走,我没事。”宁子珩说完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的话,再度陷入恍惚,直到身旁的戚辞不再起身,反而转向压了下来。
窒息的吻让宁子珩应接不暇,等终于能喘息了,宁子珩双眼迷蒙的看着上方的戚辞,一时间哑然。
戚辞双眼的深情仿佛都要溢出来了,“子珩,过些时日,我们也成亲吧,若你不想让人看见,就我们两个拜堂也行,我想跟你成亲,师徒的关系废除了,只要爱人,好吗?”
宁子珩怔愣的半响,终究还是点头了。
刹那间戚辞眼中的狂喜如同最耀眼的光散发了出来,宁子珩愣神了半响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可以给戚辞带来最幸福的表情的人,为什么当初他会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呢?
“小辞……我喜欢你,我心里是有你的真的……谢谢你,做我唯一的家人。”
戚辞愣住了,渐渐的红了眼,比狂喜更多的情绪就是想哭,他低下头,紧紧的抱住宁子珩。
“我是该谢谢你,子珩,谢谢你包容我的大逆不道,谢谢你原谅我的任性,谢谢你当初选了我,让我成为你的家人,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嗯,永远不分开。”宁子珩终于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用最柔软的身躯拥抱着自己的爱人戚辞。
不久,红烛喜服,只有两个人的拜堂洞房,也可以让人幸福的流眼泪。
幸好,宁子珩没有在戚辞出事的瞬间自杀,幸好戚辞被圣女从斗兽园救了出来,幸好他们再度在京城相遇。
幸好……幸好……命运垂怜了他们。
从此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副cp到此为止了,关于评论区提到其他人物,他们都有各自的故事,展开说就太多了,没法写。
至于呼声最高的柳啸威和徐文泽其实最初的设定就是开放结局,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是有点特殊的,柳啸威因为曾经没有救到徐文泽,后来在皇宫被徐文泽帮了好久,临走前又没带走徐文泽,所以就成了他的心魔,让他无法轻易的放开徐文泽,哪怕云游也时不时的回去探望,比回家都勤快,而对徐文泽而言,柳啸威是在他最绝望时出现的救世主,是完全的安心的依靠,但是硬说发展到爱情很难说,大概只有徐文泽心里清楚吧,毕竟他现在心里压得事情太多,他并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他现在就想要养好自己的外甥,其他暂时也没有他想,只是他最大的梦想的确也是云游,他想成为柳啸威那样的人,那副画其实就是他最期望跟柳啸威的未来,知己结伴而行,云游天下,各自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乐趣。
其实大家想想,元燃和漾漾是经历了一百万字的艰难才走到一起,另外两对更是多年的沉积,所以柳啸威和徐文泽他们的经历还不够,如果真的产生了爱情,还要细水流长很多字,真的写不了,也不能硬凑,就留在美好的想象中吧。
最后一个番外,元燃和漾漾现代篇。不过是另一组的,可能跟你们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