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挚身上的药已经换过一次,现在止痛药和麻药的作用都过去,接下来只会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池誉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表情不甚明朗,余光扫过几处,最后落在黎挚身上。
黎挚皱了皱眉,他觉得池誉的态度很奇怪,就像是刻意避开他一样,语气也格外冷漠疏离。
“柯嘉茂都告诉我了,”黎挚道,“你要取代我,对么?”
“不是要,”池誉走到窗边,“是已经,我已经取代你的位置了,等你身体好起来,能打过我的时候,我再还给你。不过我想,可能没有那一天了。”
“你想做什么?”黎挚问。
“从我进Cop,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决定这样做了。靠近你,爬上南楼顶端,取代你的位置,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以你现在的身体,不可能打得过我。”
黎挚沉默几秒,突然开口:“kiri。”
没有回应,识别的系统居然也换成了池誉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要救你回来。”池誉转过身,缓缓走到床边,俯身凑到黎挚耳畔,用正常的音量说道:“因为我想看见你跌落神坛的样子,是不是和平时一样,充满暴力美学。”
黎挚眸光一闪,很快意识到了池誉说的话不对劲之处。
先不说这种说话风格根本不像池誉,这种压制性的语言更是极少在池誉身上出现,排除面前这人是假的这种可能,那么他装成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的原因就是……
他在演戏。
想到这,黎挚的余光立马注意到了几个闪着极其微弱的光的角落,瞬间明白过来。
有人在盯着他们。
黎挚飞快的笑了一下,随即神色一凛,一拳砸向池誉的侧脸,池誉飞快地躲了过去,拳头堪堪擦过脸颊,打了个空。
“轻点,”池誉压低声音,“做个戏就行了。”
黎挚见他一把脱掉上衣,欺身上床,作势就要压下来,心里一急,连忙问道:“你还要干什么?”
池誉不回答,低头堵上了黎挚的嘴。
绵长又纠缠不清的吻过后,黎挚眼睁睁地看着池誉眼神变得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一只手也顺着黎挚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压着声音道:“kiri,屏蔽信号。”
说完不等kiri回答,池誉又一次吻了上去。
只不过这下很快被黎挚用膝盖顶开了,池誉这才松开对黎挚的钳制,“没碰到你的伤口吧?”
“没有,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监控解决了,等我十分钟,我先叫方知迎进来。”池誉按了按黎挚的头顶,大步离开房间,一溜烟地钻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淋浴的水声,而热水器却没有动静,黎挚也是男人,比起去解决欲望的池誉,他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深呼吸。
方知迎随即推开门进来,确认没有闪烁的信号灯后看向黎挚,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黎挚后才松了口气:“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工作了,先好好养伤。”
“什么情况?”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等他和你解释吧。只是有件事我要先说,柯嘉茂并不是学医的,但是这个手法却很精准的避开了你的要害,要在短时间教会一个门外汉这些,能做到只有一个人。”
“林民初。”
黎挚皱了皱眉,柯嘉茂被赶出南楼后就没了消息,没想到居然和林医生有关系。
“他们看似相互制衡,其实可能早就勾结起来了,想要除掉南楼,也许是想独吞Cop,把Cop彻底拉入黑暗,和各区对立。”
“具体情况很难说,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我不知道池誉到底有什么计划,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方知迎,”黎挚突然开口,“你先出去,我有话和池誉说。”
“你……”方知迎愤愤道,“算了,走就走,我才懒得操这份心。”
十分钟后,浴室门砰的一声打开,池誉的头发被他整个撩起,只有几缕还在滴水碎发垂下,露出极富有攻击性的眉眼。
黎挚呼吸一滞,池誉已经大步迈了过来。
“我摊牌。”池誉走到床边坐下,“还记得我们那一次在那棵银杏树下见面吗?”
黎挚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一把捂住了池誉的嘴:“你确定现在没有被监视了吗?”
“你手上有伤,别乱动。放心,没有。”
黎挚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听见他说的话后才松了口气。
“那天杨江就找过我,想让我取代你的位置,不过我拒绝了。至于派战机来接你,是因为我答应了他一些事情。”
“什么事?”
池誉勾唇一笑,“坐实传言。”
Cop的传言,从最开始池誉觊觎黎挚的位置,发展到现在池誉觊觎黎挚,在某种意义上是他们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
“说清楚,”黎挚蹙眉,“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说来话长,”池誉屈指蹭了蹭黎挚的脸颊,“可能需要你受一点委屈。”
“说。”
“第一件事,”池誉说道,“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直球大狼狗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