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也不是什么好梦。
应了那句日有所思,他在梦里又被梁夙年变着法欺负了一遍,醒过来时呼吸还是急促的,耳边是呼噜呼噜的声音,一转头,糊了一脸谢小年的毛。
谢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他一起睡着了,就在他枕头旁边。
面红耳赤盯着天花板醒了会儿神。
呼吸平缓下来,肌肤的兴奋却还没有停止。
细微的痒意在皮层下面一波接着一波地蔓延,他的渴肤症又在搞事了。
翻身侧躺盯着枕边的手机看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指点亮屏幕,十一点过三分,流氓还没有下课。
算了。
他将手机翻个面塞进枕头下,把自己塞进被自己里,旧法重用,睡眠治疗一切不适。
他好懂事啊。
不像某些人,只顾自己舒服。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更气了。
梁夙年一下课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在教室门口被肖池几个拦下:“梁哥,一起吃午饭不?下午没课,把嘉然也叫来,咱们去侧门新开的黄焖鸡试试味儿。”
梁夙年说:“不去了,我有事赶着回家。”
肖池:“什么事啊饭也不吃?”
梁夙年:“然然也在家,不出意外应该叫不出来。”
肖池啊了一声:“为什么?他也在忙?”
梁夙年:“嗯,忙着生气。”
肖池:“???咋了?”
梁夙年:“我惹的。”
肖池:“......您还挺自豪。”
“还好。”梁夙年笑笑:“赶着回去哄人,告辞。”
梁夙年买好吃的回到家,将东西放在桌上,叫了一声然然,在犹豫是直接带着吃的进房间哄,还是把人抱出来坐好边吃边哄,就见房间的门开了,无精打采的男朋友穿着他的T恤站在门口看他。
“然然,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菜,先吃饱了再气好不好?”
谢嘉然抿着嘴不搭腔,默默走到他面前抬手抱住他。
梁夙年一摸到他有些发烫的手臂肌肤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舒服了怎么不给我发信息?”
谢嘉然蹭蹭他的脸颊,哼了一声,不说话。
梁夙年纵容地笑笑,就着他挂在自己身上的姿势将他抱起来坐下,又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亲亲他的耳朵:“那就这样吃,好不好?”
谢嘉然闷头拆装着吃食的塑料袋。
自己一个人默默吃完,也不管买饭的人有没有吃,兀自擦擦嘴,转身又把人抱住。
恩赐在怀,梁夙年毫不犹豫放弃了立刻收拾桌子的打算,抱着谢嘉然到沙发坐下,谢嘉然就跟个小孩儿似的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颈窝一动不动。
像只离不开人的小树懒。
当然,梁夙年没忘记小树懒还没消气。
“然然。”他叫他。
“肖池说侧门新开了一家黄焖鸡很好吃,晚上带你去吃好不好?”
“对了,过两天四六级考试腾教室放假,我们再去一趟花山好不好?”
“山地游乐园已经有项目开通了,我们可以做第一批内测游客......”
“梁夙年。”
谢嘉然久违地连名带姓叫他,声音还是沙哑的,闷着嗓子的小气包:“我还没有消气。”
梁夙年顺着他,问:“那请问谢然然同学,什么时候才可以消气呢?”
谢嘉然:“一时半会儿消不了,你都还没有给我道歉。”
“对不起。”
梁夙年知错就改:“然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弄疼你了,我有罪,我悔过。”
他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脊,真诚道:“但是然然,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弄疼你,可是你太缠人,哥哥叫得太好听——嘶!”
他的脖子被啃了一口。
夭寿了,小树懒会咬人了。
“这样,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再难受再忍不住我也忍着,好不好?”
他的保证起了作用。
谢嘉然从他肩膀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确认:“真的?”
梁夙年:“真的。”
谢嘉然:“再忍不住也会忍着?”
梁夙年:“对,忍着。”
谢嘉然抿嘴露出一个极浅极快的笑容。
忽然靠近亲亲他的嘴角,然后拉开一点距离,然后又亲一下。
梁夙年不禁欣喜,以为自己把人哄好了,只是还没听高兴几秒钟,就听谢嘉然忽然叫他:“哥哥。”
然后黏绵的吻从嘴角开始攀爬,绕过脸颊,在耳根磨蹭了一会儿,张口含住他的耳垂。
那是梁夙年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被濡湿包裹,被犬牙细细磨蹭,微弱的电流一下导过全身,他环着谢嘉然的手臂猛地收紧,眼神骤然转黯。
“然然......”
“老公。”
谢嘉然在他耳边喊他。
变化迅速得让谢嘉然动作顿了一瞬,明明是他故意为之,但还是不可避免有些害臊。
这样坐得不太舒服了。
他放开梁夙年的耳垂,幅度很小地动了动试图调整坐姿,无意引得某人重重一声呼吸。
谢嘉然脸红了。
但是他笑得很开心。
最后亲亲他的眼角,在他幽深的注视下撑着肩膀拉开距离。
T恤底下钻进来一只手毫无阻隔地握着他的腰,梁夙年扣着他的后颈想亲他,却被谢嘉然用力按了回去。
“哥哥,刚刚不是说好了再难受也会忍着吗?”
他不知死活地又蹭了蹭:“我这里还有点疼,你又想弄疼我吗?”
梁夙年呼吸一窒。
谢嘉然低头凑近,抵着他的额头,用自己的鼻尖蹭蹭他的:“老公,你说了会忍住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
梁夙年用力闭了闭眼。
掌心抵着他的背脊将他完全压上自己,低哑的声音多了两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老婆你好狠!”
谢嘉然无声弯唇,搂紧他的脖子。
“哥哥,再抱紧一点。”
随即如愿感受到某人的难受更上一层楼。
好像又多了一招治流氓的新方法了。
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