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完毕之后,陈妃就笑着对朱克臧道:“皇上,快起来走两步让臣妾瞧瞧。”
“嗯。”朱克臧应了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大摇大摆走了几步,最后站在一面很大的铜镜前头,然后注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换上君子服,又修剪了一番蓄了没多久的胡渣,还是跟以前一样英俊非凡,搭配上君子服,看起来有一种纯真......的帅!
“不错,不错!”朱克臧笑着点点头。
而一旁的陈妃也笑得很开心,第一次见朱克臧这离谱的造型,属实绷不住。
朱克臧看着笑得停不下来的陈妃,气急败坏道:“阿妃,你在笑什么!”
陈妃只得憋住笑容:“皇上,臣妾想起了开心的事情。”
闹完以后,朱克臧对陈妃道,“阿妃,你爹今儿也来了,正好跟他谈点事情!你也一块儿去吧!”
“不去,你们肯定是讨论政事!”
.....
会客厅外,一身浩然正气君子服的朱克臧手按剑柄,大步向前,迎着大明首相陈永华、兵部尚书邱辉、户部尚书杨英、吏部尚书洪磊等人走上来了。
众人见到如此装束的朱克臧,也是一脸懵圈。
他们那么富有四海的皇上,怎么穿得跟一个清贫君子似的。
走进广州总督衙门的会客厅,一群大明的重臣发现,昔日豪华的会客厅,此时跟朱克臧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尽显朴素。
除了光秃秃的墙壁,还有门窗和桌椅之外,就一无所有了。
整个会客厅里面没有任何的装饰,连原本摆在大堂内的屏风也不知道被挪到哪里去了。
头脑最简单的兵部尚书邱辉心想:这广州总督衙门是遭过贼吗?怎么变成这个鸟样了!
其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心中暗道:皇上又要搞事情!
另外,在会客厅里面端茶送水的,也都是些艰苦朴素的少年。
看见这一套艰苦朴素的做派,首相陈永华首先发话:“皇上,今儿又是整哪出,你这衣服不合适吧?”
由于是开会,朱克臧也不尊称岳父,而是称呼陈永华的官职,“首相,此乃真儒君子服!”
陈永华若有所思,他本是文人出身,但对于朱克臧口中的真儒,也是一头雾水,便道:“皇上,真儒是什么?”
有问题就对,朱克臧微笑道:“真儒就是汉代的儒,与当下的儒不同,当下的儒,只晓得读书,读圣人的经典,逐字逐句的,将其奉若神明,可是秦汉的儒,则是学以致用,真正的儒家子弟,必须敢于反抗鞑子,不惜手拿刀枪,与侵略我们家园的鞑子一决雌雄,一马当先,不避失石,这才是真儒。”
“只有心中有道,手中有剑,腹藏韬略,文可立学说以传道统,武可提三尺剑以卫华夏苍生。这才是真儒,才是能担待天下兴亡,才是能遂行天下大同的儒!”
“比如汉之陈汤,年少时好读书,奉旨出使西域,见北匈奴称雄西域,妄自尊大,竟还斩杀汉使,于是立即矫诏西域各国,征发大汉边疆屯田吏卒,攻杀北单于,这才有了‘宜县头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话。”
“而如今那些剃发易服,甘当鞑子走狗的儒,皆是伪儒,皆不配为儒!”
陈永华等人一时无语,总觉得怪怪的,但好特么有道理!
陈永华大概也理解了,如果是程朱理学是温和的儒家,那么这位朱克臧的学派,就是激进且武德充沛的儒家啊!
“等拿下天下以后,不信真儒的读书人,不能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