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驷不动声色的:“起来。”
范琳听出这声音里面的冷漠,有点不安的起来:“哥哥你在……赏花么?”
看天驷不吭,她小声道:“琳儿打扰你了么?”
天驷淡淡的:“收拾东西赶紧回家,这里有妖物出没,很危险,下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范琳却似乎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没事的,我已经给爹爹飞鸽传书,让他找国师的弟子过来降妖了!”
她说完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伏到天驷耳边:“哥哥,你小心嫂嫂,那天晚上袭击我的那个妖怪,很像是她的侍女。”
天驷起身:“杏儿,送客。”
范琳有些不知所措:“哥哥……我说的是真的……”
天驷道:“我说的,也是真的。”
范琳被送上回京城的马车,临行还是不安的交代杏儿:“你帮我嘱咐一声哥哥,让他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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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颜初陪嫁过来的侍女苏羽,已经消失了整整十天。
第十一天一早,她轻轻的从新房的后窗掠了进来,看到骆颜初便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骆颜初扯掉她的手,低声道:“范琳真的是你动的么?”
苏羽同样低声道:“她勾引陆倕勾引的太明显,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让别人捣乱,我给她一点教训。”
骆颜初扶额:“你这是给她教训?你这是给我教训吧。”
苏羽毫无愧疚感:“我没想到那和尚会牵扯上你,话说回来,你现在和陆倕进行的怎么样,同房么了?”
骆颜初噎了一下:“这种事……你要这么随意的问出来么?摄魂石都已经被那和尚弄坏了,正在修复之中,摄魂之事,暂且搁置一下吧。”
苏羽冷冷的:“不要以此为借口,你洞房之夜装睡,明摆着是不想接近陆倕,你根本没有尽力。记住,在摄魂石修复好之前,务必让他爱上你,否则,你知道后果。”
骆颜初呛了一口。
连她都觉得她是装睡,也怪不得陆倕生她的气。
她叹了口气:“我能告诉你这根本就是缘木求鱼的错误么?我刚刚知道陆倕他……是没有魂魄的,就算他爱上我我也看不到他的魂魄,你能不能去跟国师……”
她停住了,因为听说走廊那里传来一阵脚步。
门不一会儿就被打开,天驷端着一碗参汤站在了那里。
骆颜初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他……有听到她们刚才的对话么?
陆倕的魂魄。
他一定会想,她为什么会心心念念的想要看到陆倕的魂魄。
天驷却完全没有察觉的意思,只是眼角瞟到苏羽,然后挑了挑嘴角:“我正要找你,你却送上门来了。”
苏羽肩膀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随即平静的施礼:“老爷找我。”
天驷很漫不经心的:“妖孽,你师承何处?”
苏羽僵住,半响才开口:“苏羽不知……老爷在说什么。”
天驷轻笑:“刚才是你活命的最后机会,只可惜你没有抓住。在本星君面前装蒜,本星君也就只好成全你做一只被捣烂的蒜。”
他端着参汤的手蓦然一挥,只见苏羽当头被一片白光罩了下来,顷刻缠的一动不能再动。
光芒闪烁之处,苏羽的身体正一点点变小,再变小,最后成了一只扑棱着翅膀的乌鹊。
一个试图用破符咒来困住你的和尚,一个躲在一公里以外一直监视你的乌鹊妖精,还有一个试图跟你争宠的小丫头。
这是天驷第一次见骆颜初所总结的局面。
至此,这三个人全部都露面了。
天驷收回手,很自然的接住正在落地的参汤。
骆颜初看得惊讶,回神过来后求情:“夫君……她是我的侍女……”
天驷望着她:“找个妖怪做侍女,固然很能彰显你的威武,但终究是不安全,乖,改天我帮你找个好的。”
骆颜初怜悯的看着地上挣扎的乌鹊,一边怜悯,一边仍然忍不住去戳了戳人家的翅膀以试探真假,戳了几下之后才想起来正事:“这个……是有感情的,她虽然偶尔会克制不住自己,但也是一心为我,攻击范琳不过是因为她以为范琳在勾引陆倕,她担心我难过才会如此。”
天驷皱眉看着她明显戳的很起兴的脸:“原来是这样……也难为她一心护主,我便给她一次机会,观察她一段时日。”
手势一变,那缚住苏羽的网立刻变成了一条细细的银链,锁住了苏羽的双脚。
他道:“用我的镇妖锁先锁她半月,如果半月之内锁不会变黑,就说明她还有救,否则就是邪气侵体,罪无可恕。”
骆颜初干巴巴的眨眨眼:“那个……这样会很疼的吧……要不你就……”
天驷打断她:“和你被那些符咒困住时候差不多。”
骆颜初哦了一声:“那就好。”
最多也就是疼晕过去几次罢了。
既然她可以承受,那苏羽不管能不能承受也且感受下她的痛苦好了,不然心里如何平衡。
鸟儿听到这几个字顿时一阵乱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