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派从容的真诚。
玉皇没表情:“看茶,让他们继续路过。”
然后面向天驷:“你,说下去。”
水榭汀在九尾一族不过是个侍曹之女,理当受不到那么大的重视,这一点,当时倒是没有人想到。
天驷继续:“凡间发生的事情,原本在玄都玉京的玉清镜里都可以重新看到,但唯独这一件,我请元始天尊帮我查看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查看不到,这说明,有人动过玉清镜。”
天驷大闹孟章宫之前,特意请金母娘娘求了元始天尊,本意是想看看水榭汀的法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却不料意外的发现,有关妤兮入魔的这一段,竟然完全是记载空白。
玉皇轻轻敲了敲龙案:“查!给寡人好好查!竟然连玉清镜都敢动!”
东岳呵呵笑笑:“要查也要有个目标,我听说房宿被关进罗盘殿,是因为你当初大闹孟章宫,莫非这件事,和青君有关?”
玉皇瞟他一眼:“那个路过的,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东华干咳一声:“这件事,我也派人查过,妤兮入魔当日,青君曾经从孟章宫给青丘派出过一个手令,但手令具体内容是甚么,孟章宫却只字不肯透露。”
话音刚落,大殿外再次传来通传之声:“启禀玉皇,孟章青君前来拜会。”
说曹操,曹操就来拜会。
玉皇沉声道:“宣。”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青君缓缓踏上步步玉阶,云气缭绕中向玉皇盈盈一施礼:“掐指一算,玉皇有事要找我,就不请自来了。”
玉皇面无表情,示意赐座:“你算的很是时候。”
青君坐下后继续道:“我还算到玉皇想要传我那日派去青丘的那个小仙传的是甚么手令,也特意将他给带来了。”
在他身后,一个小仙垂着头万分恭敬的拜倒在地:“参见玉皇陛下!”
玉皇望着那小仙,亦无多言,随即亲自抬手一番掐指,然后望向东岳和东华:“寡人观他那日所传之令,却只是说将水榭汀逐出师门,并无异样,你们呢。”
先锁定一个人,就能从这个人的各种命数上推算他曾经做过什么事,或者以后会遇到什么事。
当然推算这门学问,准确与否,也是和你修为的高低、阅历的深浅息息相关的,同样的命数会被不同人推算出不同的结果,就像同样的症状会被诊断出不同的病一样,均属正常。
但东岳与东华对望一眼,结论却是:“我观亦如是。”
三大尊神推算出的结果,那就相当于三司会审,结论是有决定意义的。
青君冷然一笑:“所以,玉皇还有什么疑问么。”
天驷怔住。
三大尊神一起推算的结果,竟然是青君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这委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推算肯定是没错的,那么,哪里出错了?
玉皇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青君不必动肝火,寡人自是相信你不会和那些小辈干戈,只是能消除众人疑虑,对青君清誉也不无好处。”
青君云淡风轻的:“众人疑虑本君从不在意,只要玉皇没有疑虑便够了。”
东岳和东华对视一眼,事情不妙。
玉皇本来就偏爱青君,再被青君这样煽情的一激,这个情况,莫非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驷见状急忙再度出招:“就在不久之前,凡间南齐的皇宫上方,被人张开了一方结界,不知道玉皇是否可以帮房宿掐算一下,那是何人所为。”
玉皇还未抬手,青君却开口:“是本君。”
天驷望向青君:“冥河之中,现在还流淌着陨河之水,青君虽然神通广大的可以改变玉清镜,但只怕还动不了东岳大帝的地盘吧。”
他把陨河的水引到冥河之中,不仅仅是为了惊动玉皇,更是为了保存证据。
东岳嘴角一跳,颔首道:“冥河之神现也正在殿外,玉皇可以宣他上殿相问。”
从天驷把陨河的水引到冥河的那一霎那,东岳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玉皇木然看着他:“东岳大帝路过鄙宫的时候,带的人手还挺齐全。”
东岳颔首一笑。
专注路过几千年,这点排场,小意思。
玉皇凝眉望向青君:“青君……这又作何解释?”
无端在凡间张开一个结界,又无故将陨河之水渗入凡间,诸多异常,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动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