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是自己的妻子半夜用绳子勒自己,目的很可能是想要杀了他,他越来越疑神疑鬼,而脖子也一天比一天疼。”
“他开始和妻子吵架,然而妻子总是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没有用绳子勒他,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到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
“妻子的眼泪让他开始动摇,他开始想,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吗?最重要的是,妻子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妻子真的想要杀死自己,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
“只是脖子的印子越来越深,他决定半夜设置闹钟,当场揭露妻子的恶劣行为。”
“半夜闹铃声响起,他猛地睁开眼,发现了一个无头的身体正在用绳子勒自己。”
“而他的脖子也被绳子勒的又细又长,他惊恐大叫起来,月光下,他那张惊恐的表情,显得格外扭曲又有一种格外的美感。”
暗夜讲到这里,语气顿了顿,露出像是回忆的表情,神情里多了癫狂又快乐的表情,低声嘿嘿道:“那种感觉,美妙极了。”
猕猴桃惊恐的看着暗夜,心里莫名感觉到了颤栗。
因为她竟然觉得——
暗夜所讲的故事,仿佛像是亲身经历般,真实的根本不像是个故事。
但是,但是怎么可能呢。
夏乐天与韩梅梅隐晦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到了凝重。
其他群成员都在安静的听着,由于烛光黯淡,夏乐天无法清晰看到每个人隐藏在黑暗中的细微表情。
但这根本不可能。
夏乐天对自己的五感敏锐程度相当自信,即便是再黑的夜晚,他也依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暗夜还在往下讲着故事,声音带着丝丝沙哑:“他想要大声尖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只能拼命转过头向躺在床边的妻子求救,可是他惊恐的发现——”
猕猴桃差点吓得尖叫出来,但由于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立刻捂住了嘴,瞪大眼屏住呼吸,浑身都冰冷到极致。
“发现他的妻子,竟然只剩下一个头,身体却不翼而飞,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掐着自己的那个无头身体,穿着妻子的衣服——”
“他拼尽力气想要挣脱开,却感觉眼前渐渐漆黑,最后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妻子死了,只剩下一个头颅,就像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样。”
“而妻子的身体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而他依然什么事都没有,而脖子上的印记也消失了,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他当时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仍旧心有余悸,说自己依然没想通为什么妻子的身体会不翼而飞,更想不通妻子为什么想杀了自己。”
“我的故事讲完了。”
暗夜笑容越发扩大,带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群成员们立刻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主持人同样也是如此,并且称赞道:“难怪你这么自信,这个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
死亡古堡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所有群成员全都露出赞叹的表情,纷纷用欣赏的目光看向暗夜。
主持人道:“我现在有点开始担心后面要讲故事的人了,不得不说这个故事真的太精彩了,。”说着,他看向杰瑞,询问道:“这位群成员,现在轮到你来讲故事了,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没等杰瑞回答,主持人再次警告道:“如果你再找借口拖延,那么我就得惩罚你了哦。”
杰瑞一个激灵,压制着恐惧勉强笑道:“我、我准备好了。”
暗夜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对杰瑞道:“加油。”
杰瑞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哆嗦着道:“我、我会的。”
古堡灯光再次暗了下来。
隐藏在黑暗中的目光全都齐刷刷聚集在杰瑞身上,寂静的古堡只能听到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墙壁上晃动的影子仍旧只有十九个,少了的那一个影子正坐在那里听故事。
夏乐天背靠在椅子上,皱着眉盯着暗夜有些看不太清的脸,其他群成员的脸也依然被黑暗笼罩着,无法辨认细节。
夏乐天再次转移目光,打量着韩梅梅以及猕猴桃,两人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每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夏乐天瞳孔一缩,唰的一下子再次盯着暗夜,心里顿时生出了些许惊悚的感觉。
难道说——
暗夜的身份也是鬼吗?!!!
包括这些坐在这里准备讲故事的群成员们——也全都是鬼么?
它们讲的所谓精彩故事,其实讲的就是自己杀人的过程。
等等。
——假面舞会。
夏乐天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假面舞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该死。
自己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假面舞会是要求每个参加的人都戴上假面具,如果说这些所有参加舞会的群成员真实身份是厉鬼的话——那么它们其实早就已经戴上了面具。
而那句‘你这个性格的人……如何如何’的话,其实就已经暗示了这些人身份是厉鬼!!
因为,它们正在扮演一个“开朗”或者“幽默”等不同性格的“活人”面具。
这才是【假面舞会】真正的含义。
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这些厉鬼把来参加舞会的玩家们,也当做了扮演“活人”的同类。
所以,玩家们哪怕表现的再怎么像活人,也依然不会引起这些厉鬼们的怀疑,反而会觉得扮演的这个角色很是逼真。
那么这次的假面舞会的杀人契机,很可能是不被厉鬼察觉到真正身份,直到假面舞会结束为止就算完成任务。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让夏乐天感到不可思议。
暗夜的身份明明是玩家,为什么会和那些厉鬼一样看不清脸。
除非……
这个暗夜是鬼!!!
然而暗夜从头到尾都和自己在一块,暗夜到底是在什么时间被厉鬼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