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歇斯底里的咆哮中,白王头顶的螺旋角忽然白光大盛,他的面容骇然失色,身形一个恍惚,冲天而起的毒泡将他淹没,形成了一个连接天地的巨大龙卷风,瘟疫双目猩红,嘴角狂笑着加强着自己的能力,那些毒雾没入黑云之中,让那纯黑色的天空,渐渐地染上了一抹深绿。
操纵着天地屏蔽声音与干扰空间的黑暗轻笑一声:“来了。”
他手掌间舒缓的垂于腰间,恭谨的站好,舞动了一下手脚,居然开始自顾自的哼着小曲跳起了舞蹈。
“哼~,哼哼~,哼哼~哼哼~。”
一滴,两滴。
漫天的雨滴在天空巨大的漩涡强力的扭曲汇集之下倾盆而来,多罗多罗罗停止了扭动,生命抬起了头,白王目光淡然负手而立,而瘟疫脸色桀骜的望向天空,灵魂则一无所察。
雨水浇灌下来,初时没什么,只是很快,白王他们就变了脸色,那一滴泛着绿色的雨水砸在他的肩膀上,高等皮革制作的衣服泛起了一阵腐蚀性的白气,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立刻开始不停的闪烁,然而倾盆大雨,何处可躲?!
呈触手怪状的渚天倾一动不动的盯着哈曼迪,这漫天的毒雨无法破去他与天地间的同化,苍穹之眼之所以有这个名号,也是因为它可以与空间、世界相融合,也就是达到‘不存于此世’的境界,实物状态下的毒雨无法伤害到他。
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对面的哈曼迪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那茂密的羽毛仿佛是天然的屏障,毒雨滴在上面顺势滑下,甚至没有让上面留下一丝水汽。魔界的天空充满了不可思议与混乱的危险,能在那种恐怖的气候下生存并主宰天空的巽薙一族,自然不会惧怕这种异常的天地。
倒不如说,比起魔渊的硝雨,这种带着轻微腐蚀的毒雨实在是太过轻松优雅了。
双方依旧在对峙,渚天倾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王者并没有要认真动手的打算,这些魔界君主们与其说是来斩首,倒不如说像是一种声明与战书。
“我们要来进攻你们了。”他们就像是如此鲜明的展示自己的存在感一样,这份傲慢与自大让渚天倾震惊。
这只是单纯的示威吗?他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想不到其它的可能性,面前的哈曼迪给了他巨大的威胁,所以迫不得已,他也不想以死相拼,胜负实在是难以预料。
在苍穹之眼的内部,闭上一只眼睛的渚天倾看着那再倾盆大雨中悠闲整理着翅膀的哈曼迪,脸上那温文尔雅的完美微笑让他明智的选择了忽视,与对方一起一动不动的呆立着。
白王与瘟疫和灵魂的战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天空中弥漫着数不尽数的毒气,这些毒雾就像是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一样看似平静实则暗涛汹涌,瘟疫在里面如鱼得水,神出鬼没的游动起来。
白王此刻的处境雪上加霜,他那被灵魂封禁的双眼、双耳、限制住的四肢此刻浑身的衣衫都已经被雨水浸透,那股森冷的寒意逐渐侵入他的四骸与内脏,他知道,这不是雨水,而是剧毒在逐渐的侵蚀他的免疫系统。
感知蔓延了出去,却像是被球形包裹一样只能覆盖周围五十米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和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这些毒物笼罩的地方,空气的密度很稠,他不禁有些焦虑了起来,即使在强大他也是一个生命,肺腑中气息此刻已经难以支撑心肺的运转,可如果这个时候换气的话,他立刻就会因为剧毒而暴毙而亡。
心脏因缺氧而抽痛起来,瘟疫的强大之处开始逐渐显现,现在的战场对他而言是完全的劣势!他那可以屏蔽感知的毒雾与范围超大的毒烟是众王中最容易毁灭一国的。
对单挑显得疲软的毒,对大地上的生灵却有着毁灭性的杀伤力,他的恐怖在于永远无法死去的生命和毁灭一切生命的剧毒。
永生和死寂,矛盾的力量在他身上体现,变成了无人胆敢招惹的恐惧化身,这才是八王之一瘟疫的力量,一个如果想要毁灭一切,就会掀起巨大灾难的恶魔。
“孩童的身躯和魔鬼的力量。”
“那些国王似乎是这么说我的。”瘟疫嘴角噙笑的站在白王的不远处,这般说道。
白王脸上那密密麻麻的深邃褶皱此刻像是雕刻一样冷峻,他忽然骤然一挥,短戈划出深深地剑气割开了空气,在瘟疫原先站立的地方一闪而逝。
“哎呀,老爷子,脾气这么大的吗?”
瘟疫悠然又惊讶的叫了起来,因为不会死,所以他有着轻微的作死倾向,时不时那身体里面的犯贱灵魂就会熊熊燃烧。
不贱一下就会皮痒痒。
比如现在,被老爷子按在地上摩擦了半天的瘟疫颇为嘲讽的鸦笑了起来,晃着屁股对着白王嘲讽道:“来呀来呀,砍我啊你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