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口气,白砚池脸色发黑:“趁火打劫?”
“有钱不赚王八蛋。”
眼角余光一瞥,一群下人窃窃私语,陈氏母女则不停与媛韵郡主低语,试图将她拉回己方阵营。如果再拖沓下去,恐怕没等时小酥跟媛韵郡主起冲突,各种谣言先满天飞了。
白砚池没有退路,只能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
“成交!”
空手套白狼的第一桶金,顺利到手。
时小酥心满意足,却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面对媛韵郡主:“妹子,我才想起来,我还有好多衣服没洗,天黑前洗不完的话二夫人又要骂街了。下次,等你下次过来,我再带你好好玩一圈!”
“不过是二房的夫人罢了,居然让小侯爷的夫人洗衣服……”
零碎议论声中,跟随媛韵郡主而来的随从们纷纷看向陈氏,眼神里多了几分厌恶。
荒唐如闹剧般的场面让白泱泱气急败坏,一把揪住白砚池衣袖:“哥,哥!你听到没有?有这么编瞎话损人的吗?哥,我和你可都姓白,偏袒个外人像话吗?哥,哥!你倒是说话啊!”
时小酥本想离开,听到白泱泱的话又转回身,嗤地一声冷笑笑:“泱小姐是老母鸡转世吧?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噗……”媛韵郡主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笑,算是彻底划清了与陈氏母女的界限。陈氏母女终于明白,期盼媛韵郡主赶走时小酥已经不可能了,再待下去只会更丢人现眼。
目送陈氏母女灰溜溜离去,时小酥也没了玩下去的兴致,见白砚池和媛韵郡主之间似乎还有话想说,索性成人之美,拉着申姜离开。
一墙之隔,那边是青梅竹马、互有好感的一对儿玉人;这边,是满脑子浆糊的丫鬟和不着调的少夫人。
“少夫人怎么放心让小侯爷和媛韵郡主独处?就不怕他们旧情复燃?”申姜忍不住抱怨。
“不怕。”时小酥毫不犹豫答道,“这么跟你说吧,申姜,谁来抢白砚池我都不在乎,因为我根本没打算嫁给他。等老侯爷身体再好些,我就打算去说明情况,申请和离。”
“那怎么行?!不可以,夫人绝对不可以跟小侯爷和离!”
出乎时小酥意料,申姜居然十分激动,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抗拒这个结局。
时小酥挠了挠耳垂:“奇怪,我记得你和春柳一样,都是很反对这门婚事的吧?”
申姜别过头,好半晌才低低吐出一句话:“以前或许……可现在,我觉得比起媛韵郡主,夫人更适合小侯爷。”
“不是,你们侯府的人都什么毛病?不喜欢我、恨不得让我跟草人拜堂的是你们,各种冷嘲热讽小动作不断的也是你们,如今非逼着我跟白砚池做夫妻的又是你们……大姐,我欠你们什么吗?”
与时小酥的哭笑不得不同,此时的申姜表情格外凝重。她垂下眉眼,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时小酥面前,额头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大闷响。
“申姜愿做牛做马,只求少夫人不要离开小侯爷!求少夫人能庇护大夫人,别让她再受人欺负了!”
猛地抬起头,申姜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