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怎么来了?”唐印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而后转眼没了身影。
白芷荇提着食盒走进院,看了看石桌上的酒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刚才勾出了馋虫,回来继续喝几口。”时小酥瞄向散发出诱人香味的食盒,咕噜吞口口水,“这个……给我带的?”
“其他人我可没义务送饭。”白芷荇眯起眼眸,笑得狡猾却不惹人厌,“这些饭菜是用来犒劳聪明人的,特别是那种能帮我赚钱的聪明人。”
时小酥若有所悟,哭笑不得:“你是说那条裙子?那只是个——”
“虽然是个意外,但在座的部分女人真的被你勾起兴趣了,你离开后她们仍然在议论那条裙子。所以我想,如果按照你随口胡诌的说法订做一批类似款式的裙子,也许会有销路也说不定。”
白芷荇已经看出那条裙子的猫腻,却还能仔细观察挖掘商机,的确颇有商人风范。时小酥歪头想了想,竟觉得他的提议的确可行,不由也正经起来。
“只是那样简简单单裁减掉一圈恐怕还不行,毕竟风俗摆在那里,不是谁都敢尝试的。?我想,如果可以挑选一批透明度较高又轻盈的纱料,以拼接的方式代替裁减掉的部分,或许接受度会更高。”
白芷荇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插口:“颜色呢?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更鲜艳一些吧。敢尝试这种新款的人应该不会太年长,而年轻人更喜欢也更适合艳丽色彩,如果整体上的颜色更明亮,并且能更多些搭配,我想效果可能会好很多。”
“其他想法,还有没有?”
“其他……哦,对了,可以试着搭配一些颜色相同、花纹款式相近饰品一起卖,这样不善于搭配首饰的人就可以一起购买了。”
“还可以这样玩啊……那么,连鞋子、汗巾之类都一起推出,会不会更好?”白芷荇如醍醐灌顶,灵感顿现。
时小酥发觉,与白芷荇交谈的过程就好比初春的清风,新鲜,充满活力,又令人感到自然舒适,他总能提出好的点子,把她的建议发挥到极致。
如此有趣的交谈竟让二人都忘了时间,甚至没有听到白砚池归来的脚步声。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又跑来了?”看到白芷荇的背影,白砚池的眉头就舒展不开,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意味。
“当然是来谈生意的。”白芷荇一摊手,满不在乎道,“我不是说了吗?小酥可是个宝贝,某些人不知道珍惜的话,那我只能越俎代庖好好发挥她的才能了。”
白砚池懒得听他废话,冷着脸向时小酥使了个眼色:“回屋。”
时小酥纹丝不动。
深吸口气,白砚池加重语气:“回屋。已经很晚了。”
“我现在睡不着,回去干什么?看你那张抹布一样的臭脸?”时小酥撇撇嘴,又摸了摸腕上的玉镯。她忽然心生一计,故意道:“刚才呢,我和七叔已经约好了,明天开始我就到店铺里学做生意。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勉为其难允许你一起跟来。”
时小酥当然知道,白砚池一万个不愿意与白芷荇相处,但想要护她安全,顺着蛛丝马迹挖出隐藏在她身后的秘密,他就不得不紧紧跟随,寸步不离。
果然,白砚池怎么也说不出那个“不”字。
白砚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让白芷荇开心不已,他十分配合地用力点了点头,跟着时小酥一起撒这弥天大谎:“我看好大侄就不用来了,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生意上,我和小酥两个人足够。独处哦,可以不受干扰谈天说地那种。”
深吸口气,白砚池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狠狠挤出来。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