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砚池受不了她的媚眼如丝,慌乱地收回视线,绕过她先一步狼狈离开。
果然是个假浪子真纯男,稍加调戏就扛不住了!
时小酥痛痛快快出了口恶气,看着白砚池逃命似的背影放声大笑,差点把泪花都笑出来。
听着身后传来的爽朗嘲笑,白砚池的表情更加忧郁了。
这么多次轮回转世加在一次,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调戏到张皇失措……
由于担心戚子和媛韵郡主,时小酥不敢在外面逍遥太久,笑够之后赶紧追着白砚池而去,拼尽全力在跟在他后面来到目的地。
白砚池口中这位“朋友”,看样子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二人到达时已经是深夜,对方派了六个人在山脚下迎接,个个都是眉清目秀、声脆如玉的少年郎。跟随少年们顺着盘旋山路上行,一连过了四处宅邸仍没到地方,时小酥随口说了一句“住的有点远啊”,却惹来少年们善意轻笑。
“少夫人,不是住的远,刚才路过那几个宅子,其实都是我们家偏远客院。您二位是贵客,少不得要多走几步,到主院那边歇息。”
时小酥瞠目结舌。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不懂啊……
走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挂着“花榭山庄”四字牌匾的主宅终于出现在眼前,可容纳八人同时通过的朱漆大门比白家侯府不知阔气了多少倍,看得时小酥连连咋舌。
“白砚池,你这朋友到底干嘛的?种金子的吗?”她捅了捅白砚池,小声嘟囔。
白砚池不敢看她似的,目光一直盯着前面:“不是生意人,只是喜欢戏曲罢了,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成了名角儿,一年登台那么一两次,莫名其妙就会有一堆人往台上丢银票。”
合着在古代,偶像明星地位就已经这么高了?早知道这么赚钱,应该把白砚池也打造成爱豆才对,以他的姿色,稍微扭那么几下,那还不是天上哗啦哗啦掉金子?
“二位,庄主已在里面等候多时。”房门虚掩的屋子前,引路的少年轻声提醒,不再往里走。
白砚池轻轻颌首致谢,而后推开房门,一脚踏入。
熏香扑面的房中,数量惊人的红烛令得室内光亮如白昼;偌大房间内别无其他家具,就只一处半人高的小型戏台,在红白交错的轻纱帷帐掩映下影影绰绰,如梦如幻。一声灵动悦耳如流水鸣涧的轻笑,就是从这重纱后的戏台上传来的。
“小侯爷还是老样子,总喜欢夜深人静时到访,也难怪外面飘荡着那么多你我如何如何的流言蜚语。”
似调笑,却毫无不尊重之感;说严肃,却又有令人忍不住遐思万千的魅惑暗藏其中。时小酥第一次明白,原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也能让人生出仿若遇见仙子下凡的感觉。
白砚池缓步走到近前,轻轻撩开重纱:“你这架子越来越大了。再不济以前也是同床共枕的密友,怎么现在连到门口接一接我都不肯了?”
“你若喜欢我,自然会进门找我,又何必我去接?”
伴随着三分撒娇的回应,纤细白皙的指尖从帷帐缝隙内伸出,揉揉搭在白砚池手背上。紧接着,另一只手伸出,扯住他衣襟猛地向内一拉。
哧啦——
被重量压断的轻纱纷飞飘扬,白砚池就在这一片美到不真实的场景中,倒在了里面同样美到超脱凡尘的尤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