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是狗呢?!”云奉气炸了肺,却又不敢跳出公案外,对白芷荇显然十分忌惮。
白芷荇眉梢一挑,与白砚池有着七分相似的眉眼里冷光泛泛:“小奉奉,你知道她是谁吧?”
“白砚池的……妻子。”云奉吞了口口水。
“砚池的妻子,又是我的什么人呢?”
“……侄媳妇。”
“所以,你明知小酥是我的侄媳妇,还把他叫到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一会儿污蔑栽赃,一会儿恐吓威胁,对吧?”白芷荇眯起的双眼死死盯着云奉,唇边笑意更深。
云奉的脸色则更加苍白。
“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人我可就带走了。”白芷荇一手揽住时小酥肩膀。
“云将军?要拿下他们吗?”几个士兵按耐不住,拔刀出鞘面对二人虎视眈眈。
云奉稍稍抬起胳膊,手掌快速甩了两下,忙不迭道:“让他们走,马上走!”
云奉在众将士们眼中的形象,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也从没见他怕过谁,这也是金吾卫府面对权贵从不折腰的底气。见他今日被一个女人和一个文弱书生般的男人几乎吓破胆,手下士兵自然不服气,却又碍于他的命令,拿时小酥和白芷荇二人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悠悠闲闲哼着小曲儿离开。
是的,时小酥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有靠山的感觉就是好!
离开卫府很远,白芷荇的手臂仍然搭在时小酥肩头,亲昵密切仿若兄弟。
“七叔,那位云将军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吗?他怎么这么怕你?”时小酥满腹好奇。
“也算不上什么把柄。”白芷荇撇撇嘴,耸了一下肩,“因为媛韵郡主的事,他总是把砚池当作生死冤家,连带也没少说侯府的坏话。就在他来帝都参加武举考试前,我请他吃了顿送行饭,席上玩了几次行酒令,哄得他连衣服都输光了,最后叫人把他摁在地上强行穿上女子衣裙,又让画师接连画了十几幅图,之后才放他回去。从那以后他就落下了什么毛病,总是躲着我走。”
“……那十几幅图画,你还留着?”
“当然留着啊,还花了大价钱裱起来了呢!”
时小酥抽动嘴角干笑几声。
她彻底明白了,这世间谁都可以招惹,唯独不能招惹白芷荇,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了,七叔,你不是留在辽郡那边打理生意吗?怎么跑到帝都来了?”时小酥忽然想起重点。
白芷荇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你又不在家,我做什么都觉得无趣,索性加快速度把生意都安排妥当,然后直接过来找你了,免得我不在时好大侄总是欺负你。”
提起白砚池,时小酥才猛然想起,原本约好今天去找他的。云奉胡搅蛮缠这一闹,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从此处到学宫尚有一段距离,现在过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七叔,如果失约的话,白砚池会不会很生气?”时小酥有些忐忑。
“你与他有约吗?”见时小酥点头,白芷荇嘴角边忽地漫上一抹坏笑,“那就爽约吧,看看好大侄能气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