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这才缓过了劲儿,连忙上前一步向弘历裣衽行礼:“多谢四爷救命之恩。”
弘历亦回礼道:“傅妹妹不必多礼。”
傅莹想起适才,虽只有短短的一瞬,可她却记得每一个细节末梢,甚至连耳边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一想到这里,不禁面色一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去,连头也不敢抬。
弘历似乎也觉得了,只轻轻咳了一声,无意间抬头却见清欢就立在人群之外,远远地瞧着他,脸上的神色亦看不分明。她手里还牵着那匹皇帝御赐的白马,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风有些大,她身上的那件石榴红的斗篷被吹得迎风飞舞,整个人却仿佛是浸在另一个世界里,眼前的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
他一愣,正要上前去,可她却怏怏地转过了身。
弘历打马追了上去,清欢正好坐于马上,见他来却依旧调转了马头。弘历心下觉得好笑,昨天只一句话说得不好,这小丫头就真的不理他了。
于是便驱马与她并排而行,嬉皮笑脸道:“我昨天不过一句气话,你是打算真的不理我了?”
清欢心里难过,可偏偏弘历笑得一脸的无所谓,昨天的生气亦不过是一时冲动,他根本就没上心。她越像就越觉得绝望,仿佛掉进了水里,越是挣扎就越是喘不上气,不禁冷笑道:“不敢。”
弘历倒是一愣,笑容凝滞在嘴角,过了好半天才道:“今日山林哨鹿,你还是不要去了,留下来陪额娘。”
清欢皱了皱眉头,极是不悦:“额娘有傅姐姐陪就够了,哪里还用得着我?”
弘历听她句句刻薄,仿佛是拿着一把刀,一下一下就想往他心里捅。他亦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心中颇不耐烦,可嘴上依旧是耐心地哄着:“今日山路极为陡峭,你的马术不精,去了反而让人挂心。”
他本是好心,可清欢听着却觉得格外刺耳,心中积蓄已久的怒火便“噌”地一下全都烧了起来,直烧得她心痛:“我的马术不精?哼,”她冷笑着,“我四岁的时候阿玛就教我骑马了,我的马术比你可强多了!你少多管闲事!”
弘历勒了缰绳,倒是极认真地问道:“那要不要比比?”
清欢亦不甘示弱地勒了缰绳,回转身来冷冷地瞧着他:“比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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