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早就在帐外候旨,一听宣召忙进帐来给清欢诊脉。皇帝亲自守在榻前寸步不离。此时弘时、毓宁皆已赶回大营,两人皆是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便进了御帐之中。
帐里寂静得似乎只能听到清欢沉重的呼吸声,弘历立于半米之外,看着她在榻上胸口一起一伏,仿佛极为艰难,只觉一颗心亦是悬在半空里。
御医把完脉,向皇帝磕了个头,皇帝焦急地问:“格格病情如何?”
御医道:“格格脉象紊乱,呼吸亦不畅快,从面色看苍白失色,又被梦魇所困,想必是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以致高热不退,五内郁结,臣这就去开方子。”
皇帝摆手道:“快去快去。”御医连连应是,躬身却步退出,可皇帝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回来。”御医连忙垂首侍立,皇帝道:“若是用着什么名贵的药材就来回禀朕,朕命人速速回京取来就是。”
御医忙答应着快步退了出去。
弘历这才上前扣头行礼道:“皇阿玛,今日之事,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皇阿玛责罚。”
皇帝本一肚子怒火正待发作,可抬眼却见大冷的夜晚弘历只穿了件薄薄的绸衣,亦是满眼的疲惫,便忍不住心一软,道:“罢了,念在今日是你只身前往树林寻回你妹妹,朕也就既往不咎。”
熹妃自然是心疼弘历,本就悬着一颗心,见皇帝这样说,心中直松了口气,忙道:“你这孩子,还不快谢恩?”
弘历忙磕了个头,皇帝微一凝神,又道:“不过朕真是好奇,你和小六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吵得这样不可开交?”
一句话问完,帐里却更加沉默了,弘历略一思忖,仿佛是有什么难事,只默默低头道:“都是儿臣的错。”
皇帝听他这样说,许是又为了小女儿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朕是管不了了。”
弘历又对熹妃道:“额娘,清欢今日从马上摔下来,不知伤到了哪里,还请额娘带云珠仔细查看。”
皇帝一听,只觉得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但也只得带所有人都出了御帐,只留熹妃和内侍的宫女在里面。门口的内官将厚厚的毡帘放下,帐里一丝风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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