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回到屋里,却是一夜无眠,她自己也淋得湿透了,却顾不得擦,心里想了千百种对策,连坦白从宽都考虑到了,还打算明儿个一早就去向皇阿玛将三哥和碧潭这么多年的过往全部都讲清楚。他是性情中人,或许听了他们的故事就会被感动,饶了他们两人也不一定。
她一直坐到了天明,只用了些粥,便赶往皇上的寝宫。寝宫四周卫兵林立,她还未靠近大门,便被傅恒上前拦住,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立在那里像一堵墙。
“格格还是算了,微臣想万岁爷此刻应该不愿见到格格。”
清欢没来由就觉得生气,只是尽力压抑着满腔的怒火,绕过他道:“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插手。”
傅恒却道:“是四爷命微臣在这里等候格格。四爷还让微臣给格格带句话来,‘若格格坦白一切,那三爷的罪名则会更重,欺君之罪可是必死无疑。’”
他故意将“欺君之罪”四个字说得很重,她怔怔地看着他,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傅恒又道:“三爷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伴君如伴虎,皇上是猛虎,可三爷非要在老虎嘴上拔毛,就别怪老虎会生气。老虎一旦受了伤,就没有人能去治伤,得他自己舔舐伤口。微臣的话,希望格格能明白。”
清欢眼巴巴地瞧着他,声音已然带了哭腔:“那你保证,三哥他现在是安全的。”
傅恒微笑:“微臣向格格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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