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温侯这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别看他平时从不过问朝政,但皇宗最怕的就是皇权落到外人手里。当初他之所以背叛刘创帝废黜刘律,就是不想让大权被苏寒一家所掌控。如今突然崛起的林奇,庆温侯深深感到他比苏寒更为可怕。至少苏寒没有掌控军权,而林奇则不然,在军中的威望目前无人能望其项背。假以时日,谁也不好说此人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唐川。
刘轲也被庆温侯的一番话所触动,不管庆温侯处于何种目的,至少他心中是为了大安刘氏皇族。况且刘轲早已感受到了林奇的威胁,要不然他也不会处处打压了。
“小叔祖,我大安皇宗能有您二位尊长坐镇,朕非常安心。朕在北辛被拘禁多年,深知唐川的厉害之处。如今北辛皇室形同虚设,朕绝不会让我大安出现如此悖逆天道之事。二位尊长放心,朕心中非常明白那林奇权势过重,所以才请二位尊长前来商议,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朕赐给他权利,同样可以收回来。”
庆温侯与诚王眼神均是一亮,诚王问道,“难道陛下是想~撤裁那个什么参谋部?”
刘轲背负双手冷笑道,“朕才刚刚成立作战参谋部,若是撤裁的话,也会让天下人笑话朕朝令夕改。不过,林奇身上的光彩确实太盛了,特别是朕赐予他特权的督察院,这才是令天下朝臣畏惧之所。”
诚王吃惊的看着刘轲,“陛下这是要~撤了督察院?”
刘轲摇了摇头,“督察院是朕的利刃,监天院是朕的耳目,这两处都不能撤裁。但是,城防大营死了这么多人,起因还是在督察院与作战参谋部。不管林奇在不在京都,身为主官管教不严难辞其咎。刘秉既然出了手,身为皇室亲王朕也不能公然训斥于他。所以,朕既要怒斥城防大营抗命之事,又要追究林奇督管不严的罪责。朕已经决定,免去林奇督察院大都督一职,让他好好的在参谋部替朕练兵吧。”
诚王刘展一听,不禁惊喜的问道,“陛下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林奇~公然抗命吗?”
刘轲冷哼一声,“诚王叔,别忘了朕才是大安帝君,他林奇只不过是朕的一名臣子而已。如果不是他在秋水城一战功劳甚大,朕都想夺了他的护国大军师的荣衔。”
庆温侯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刘轲忽然对林奇开始动手了。毕竟作战参谋部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实权,即便是举荐与制裁军中将领,也需要兵部与陛下的同意才行。但庆温侯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诡异,难道刘轲真不怕把林奇逼急了?要知道这样一来,林奇在军中的威严和地位都要大打折扣,甚至很难再统兵出征。
庆温侯问道,“陛下,此事~可与林奇商议过?”
这种给自己争脸面的事情,刘轲当然不会如实相告,“小叔祖,朕何须与臣子商议。他要敢抗命,那可是犯下忤逆不赦的大罪,他敢吗?”
庆温侯当即赞道,“说的好,这才是我大安帝君的威严。但不知陛下,对督察院其他人等怎么处置?那可都是林奇的人,特别是叶十三,如今在天下武者心中的地位可不低。”
刘轲一挺胸,郑重的说道,“林奇都没免了,其他人当然是都清除出去。朕要重新择选朝臣接手督察院,让朕的这把利刃焕然一新,至于叶十三~。”
刘轲一想到这些天叶十三给他闹的头都疼,狠了狠心说道,“这小子即便查无实据刺杀了呼延将军,必定他动手打了人,若不惩治一番,朕也对不起呼延将军。那就~收缴其入宫金牌官降一级,让他去兵部挂个闲职吧。”
诚王刚要叫好,庆温侯却心中一动,抢先说道,“陛下,本侯倒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小叔祖,有话尽管直说,何须跟朕客套。”
庆温侯双手一撑,晃了晃肥硕的身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陛下,这叶十三~不必去兵部,以他的脾气去了兵部说不定会闹得鸡犬不宁。而且,兵部尚书杨继洲根本压制不住叶十三。但是,最好也别把叶十三放在林奇身边,把他二人分开督管最为上策。”
刘轲心中不禁有些犯难,他已经与贤王刘秉说好了,让他去劝说十三离开皇宫,并且调任兵部任职。但庆温侯这么一说,刘轲也不便反对。
“小叔祖,但不知~您想让叶十三去何处?把他放到军中大营朕可不放心。另外,叶十三是武奴出身,不可担当文职官员。”
庆温侯沉声说道,“陛下,叶十三这小子是个刺头,但他的武力绝不可轻视。不管把他放在何处,都会闹得鸡犬不宁,而且叶十三有功名在身,即便是殴打了朝臣也罪不至死,所以说,最好把他放在一个不敢轻举妄动之所。”
刘轲一愣,“小叔祖,您想把他调任何处?”
诚王刘展也疑惑的看着庆温侯,他可是见识过叶十三的威猛,诚王心说调任到哪个衙门,估计没人能压得住他。
庆温侯不紧不慢的看了看二人,眼神之中透着一丝狡黠。他要让叶十三去的地方,庆温侯相信叶十三绝不敢胡来。否则的话,那可是犯下了连带林奇的大罪。
“陛下,那叶十三武功高强,正合适去镇守宗祠。那里可是皇家重地,本侯相信这个小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宗祠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