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燃夕听着她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贬低着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麻木了。
语言,有时候是最锋利的武器。就算她再不在意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当然,她们只是跟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并不会上升到“校园暴力”的地步,肆意嘲笑了她一番后,三个人得意洋洋地走了。
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校园里已经全然寂静下来:放学已经很久了,学生们大多回到寝室去了。
宁燃夕缓缓蹲了下去,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一动不动地沉默着,却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眼泪。
她怎么会这么懦弱?
怎么能不知道反抗呢?
就这样,任由别人将自己捏扁揉圆,一次又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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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燃夕在楼梯间好好哭了一场,然后去洗了个脸,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回到了家。爷爷结束了一上午的忙碌,正在做午饭。
“今天怎么到家这么晚啊。”爷爷一边切着菜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宁燃夕生怕被看出来端倪,赶紧将路上编造好的谎言拿出来:“我课后去问了季老师一道题!两个人就……稍微讨论了一下,然后不小心就有点迟了……”虽然心虚,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她不想爷爷为这种事情感到不安。
“没什么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路上出意外了呢,差点就要出去迎你。”爷爷也没有怀疑宁燃夕的话,说话间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若有所思,“不过有件事爷爷得问问你。”
“怎么了?”宁燃夕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爷爷你是说生病吗?没有啊……”宁燃夕下意识以为是感冒发烧之类的,这个季节恰好是流感高发期。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爷爷停了停,语速无意识地加快了,“就是,有没有觉得骨头疼,膝盖骨、臂肘之类的地方?或者是总感觉手心发烫,指尖很痒?眼前看得见很暗淡的、形状奇怪的影子?”
宁燃夕被问懵了,这是什么症状?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说:“没有。”
爷爷的目光迷茫了一下:“没有?”
“是啊,这些症状都没有。”宁燃夕好奇地问,“怎么了爷爷,这些症状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就好,”爷爷像是舒了一口气般,喃喃重复道,“没有就好……”
宁燃夕被爷爷这反常的状态弄得满头雾水,但是无论她怎么追问,爷爷都没有给她解答疑惑的意思,只是催着她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宁燃夕的疑惑得不到解答,皱着眉转身洗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