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人和人事,我更加愿意去关注那些和我们不同的生命,我们之间,语言互不相通,我却觉得仿佛在另一个领域层次里和它们进行了畅快的交谈,我更加关注自然雨雪,也可能是这天空之下的一片流云,想着,明天,是否还能再相见?
久而久之,连我都快融进了这自然里,成为了一个不通人言,或许,也不懂人情的存在。
可笑的是,这样的生活,我向往已久。
但这都是就我自己而言,对于我孩子,对于甄晓瑜,又或是雪一,这并不是一件幸事。我就是一个胆小鬼,就是一个懦夫,就是乌龟王八蛋,混蛋,肆意践踏着他们的关心和感情,将自己活生生筑在只没有实体的牢笼里,没有形状,没有颜色,只有我。
我仍旧侧身躺着,没有睁开眼睛,眼眶微涩,眼角处已经湿润,有一抹冰凉的液体淌下,淌到脸颊上,脖颈里,最后再皮肤上渗入,蒸发,再也不见,只留下一条浅浅的水印。
下午,再晚些时候,终于有一个小护士敲响了我的房门。
“您好,柳小姐,请随我坐进一步的检查。”这姑娘也是西方人典型的金发碧眼,二十出头的年龄,鼻梁高高的,上面,点缀着几粒小小的雀斑,为这张美丽的面孔增添了几分张扬的活力。
看着这张脸,我不由,想到了美丽,那个当初苦求要随自己出国来的姑娘,我又哪里不知她的想法,虽然有甄晓瑜照顾,可他毕竟是个男人,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虽然,我自认为,我和甄晓瑜之间的情谊已经跨越了男女的界限。
明明是风格迥异,长相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我怎么就瞧出了美丽的感觉来呢?大概,也许,这姑娘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吧。
四十分钟,我跟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那姑娘也算尽心尽力,最后将我送回了房间。并没有因为国籍不同而采取什么差别对待,这和我初到F国的时候又不一样,我不禁想到,这些年来,祖国的国力越加强盛,国际地位也越来越高,连带着国人到了国外的待遇也越来越好了。
晚上,来送饭的是米希尔,我一愣,恍然想起甄晓瑜临走时说的,他明天才来。
“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
我被问得一愣,这问题着实室友莫名其妙了,事实上,我自从在这医院里醒来,便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或是病痛。
“早就没什么大碍了。。”我摆摆手,示意他随便坐。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医院里有我能吃的饭菜,他们还是坚持每天一日三餐地送着。“米希尔,明天,你们不要再来送饭了,我就在医院里吃也挺好的。”
“可是瑜做的饭菜不合胃口?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哪知,米希尔这就会错了意,虽然我看不出来他是真的会错还是假的会错。
见我最终妥协,米希尔似是松了一口气,这可是甄晓瑜按照史蒂文叔叔的要求专门研究出来的食谱。每一餐,都讲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