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无视的姿态令廖成份外难堪,他看着正在缓缓关闭的大门,突然喊道:“再过三日,再下将在北郊祖宅举办三十九岁寿宴,届时还望洛姑娘赏脸一贺。”
咣!
大门重重关闭。
廖成怒极,恨恨地瞪了洛宅一眼,带着廖扬及一众仆从离开了。
静远居内,烟玉俏脸含煞,愤愤道:“岂有此理,苍泪珠明明是我的陪葬品,姓廖的张张嘴就要颠倒黑白,好不要脸,呸呸呸!”
赶走廖成后,洛道韫惬意地斜躺在书房软榻,饶有兴趣地翻阅季承泽所赠的游记,随口道:“廖氏一族到底是冲和县第一望族,就算见财起意,也总要找个由头,这就叫……”
烟玉满腔愤恨,接口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洛道韫愣了愣神,然后抄起游记打在烟玉的额头上,啐道:“呸,胡说八道,这叫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烟玉挨了一下,像只鹌鹑一样委屈地缩着脖子,噘嘴反驳:“他这也配叫师出有名?我看用‘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来形容才更贴切。”
洛道韫坐直身子,美眸一瞪,抄着书又敲了几下,一边敲一边训斥:“还说,还说,你一个姑娘家,张嘴闭嘴的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烟玉连忙飘向一旁,抱头求饶:“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洛道韫瞧着可怜巴巴的烟玉,心情却份外愉悦,小时候被她来回戏弄,今天可算是报了仇啦。
某位以姑姑自居的小幽魂被侄女教训了一顿,为了挽回颜面,轻咳一声,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小道韫,虽然你今天赶走了廖成,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无妨的,廖氏一族要筹办寿宴,现在一堆琐事,顾不上寻我麻烦。”洛道韫重新躺回软塌,惬意地读着游记。
“那寿宴之后呢?”
“寿宴过后,廖氏一族保不准就没了。”
靖王将季承泽派遣到冲和县,摆明是要从此地开刀,劈开氏族的钳制来推行新法。事到如今,廖氏一族的覆灭已经成了定局,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另一边,返回祖宅后,廖成撇开众人,急匆匆地赶到槐山茅屋,将此行详情原原本本地跟廖封讲了一遍。
廖封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爱子,沉默良久,问道:“以你看来,洛道韫的道行比之为父如何?”
廖成犹豫了片刻,揣度道:“单从那一记指剑来看,她的修为自是比不上父亲,但孩子总觉得她未尽全力,或许她的真实道行跟父亲仅在伯仲之间。”
“年纪轻轻就晋升到五气朝元,假以时日,她未必不能勘破元神奥秘,晋升至真火炼神之境。这份仙资根骨,当真令人羡慕啊。只可惜,不识时务,不辩天机,纵使再好的天资也是枉然。”廖封面露唏嘘之色,说出的话却是杀意凛然。
“父亲,什么时候动手?”廖成眼中闪过嫉妒之色,他三十四岁突破至五气朝元,原本还自矜仙资卓绝,但现在跟洛道韫一比却是黯然失色,恍若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