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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互相讨论了一翻,尚未得出任何结论时,整栋楼的灯火竟全部熄灭了!
“靠,这咋还断电了?”
“陈哥,咱们这儿晚上八点就熄灯的。我还有两根蜡烛,分你们一根吧。”说着,皮飞摸着黑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白蜡与打火机,点燃后交到陈启彬手中。
“行,那咱们先不聊了,明天再说吧。”谢子轩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和皮飞道别离开了次卧室。
主卧室里有四个上下铺铁架床与两个床头柜,谢陈各自选了一个靠近房门的下铺休息。虽然领取的被褥有点潮湿,但好歹是全新的。伴随着陈启彬抱怨没肉吃的嘟囔声,疲惫了一整天的谢子轩终于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进入深度睡眠的他忽然被一声沉闷的猫叫声惊醒了!
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谢子轩从床头柜上摸到打火机与蜡烛,将其慢慢点燃。黑夜里那微弱的火苗还是刺得眼睛有些难以睁开,但几秒钟后他终于看清了卧室内的景象。
只见陈启彬不知道从哪儿抓来了一只干瘦的肮脏野猫,此时正掐着它的脖子,用一块镜子碎片在其腹部开膛破肚!鲜血与内脏滑落到地板上,小野猫也渐渐失去了生机不再挣扎、不再惨叫。
见同学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猫尸,谢子轩低喝道:“启彬?你在干什么?!”
“找肉吃啊,我最喜欢吃肉了,呵呵……呵呵呵呵……”陈启彬没有抬头,依旧盯着死猫呵呵傻笑道,仿佛魔怔了一般。
“就算你再喜欢吃肉,也不能吃宠物猫吧?另外,这猫身上得有多少细菌、多少寄生虫啊?”谢子轩见那野猫脖颈上的还挂着小牌,知道这其实是一只家养的宠物猫。至于弄得如此狼狈,应该是最近几天流离失所造成的。
“我忍不住了……受不了……我要吃肉……我要……”说着说着陈启彬不顾同伴的劝阻,扔掉镜子碎片,抓起猫尸张嘴就啃食了起来!
“启彬?!你!”即便谢子轩最近几天见了不少血腥之事,可就这么生吞活嚼一只小猫,还是让他对陈的举动感到一阵恶心、对两人的境遇感到一阵心酸、甚至对那只即普通又陌生的宠物猫感到一阵心痛。
谢子轩的鼻子开始发酸,两行无声的泪水随之夺眶而出。这不是他在地震后第一次哭,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但近日来所遭遇的天灾人祸与难言的委屈,都让他忍不住想痛哭一场。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真要是憋着不哭的话,没准儿就得憋出精神病来。所以他不能忍,也不想忍。
就连本有没饿到极致的陈启彬,依旧如此贪恋肉食,也被谢归为精神崩溃中去了。如果两人全都疯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启彬,先别吃了,等我给你烤熟了再吃吧。”谢子轩拿着蜡烛走到同伴身边,轻声劝道。
“唔……唔……你说啥?我……唔……差不多吃完了。”陈启彬快速咀嚼着嘴中的猫肉,好似松鼠吃松果一般。而一分钟前刚刚咽气的小猫,竟只剩下一地杂毛与碎骨,连被剖出来的内脏都不见了!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陈启彬的下巴与双手,他回头直勾勾盯着谢子轩的样子,令后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一整只猫你这么快就全吃了?!”
“呃……子轩,不好意思哈,我忘给你留点了。”陈启彬不好意思地用血淋淋的手掌搔了搔后脑勺,同时他眼中的呆滞感也慢慢消失了。
但谢子轩却愕然发现其双目眼白处,竟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条条向瞳孔汇聚的黑色血丝!他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泡在网吧三天三夜没合眼的老网虫般,布满了细密的血丝。只是并非红色,而是黑色!
“启彬,你……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