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机会,挥开他掐着自己脸颊的手,伤口处火辣辣的,她随手蹭了一下,然后将满是血的手掌摊给他看。
“五爷最好还是照我说的做,我觉得我是挺不要命的一个人,五爷要是真惹上我,也挺麻烦的吧?”
顾衡短促地一笑,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隆冬冻在树梢的冰棱,冷冽而幽沉。
“你觉得单凭这些要挟得了我?”
南音将同样的话奉还回去:“你觉得单凭这些要挟不了你?”
见他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南音也不想在没谈拢之前翻脸,顿了一顿,换个语气,晓之以理。
“你已经决定要跟楚羽到国外定居,又何必再结一门仇?其实我都用不着这些东西,只要进去告诉顾家人,是你在背后害顾久,钟石岚就会跟你拼了。”
顾衡用帕子擦自己手指上沾到的她的血:“你就不怕我会要你命?”
要你命三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跟她谈论天气而已。
然而有些听起来像玩笑话的话,往往是认真的。
更何况他本身就有做到的能力。
南音擦掉流到嘴角的血,道:“怕啊,所以我昨晚就告诉我的好朋友鸢也,让她中午十二点打电话给我,要是我没接,就登录我的云盘。”
“我在云盘里存了验伤报告和一些别的东西,她那么聪明,一定一看就知道我出事了,而且是被你灭口的。五爷想跟我一起死吗?这倒也不失为一段鹣鲽情深的美谈。”
顾衡轻笑:“法治社会,杀一个人没那么容易掩盖过去,我怎么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吓唬你的。”
南音面无表情,语气死板:“哦,这样,人家真的被吓到了,五爷好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