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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2 / 2)

【庶女倾城:拐夫入瓮】5个月前 作者: 萌面女生

怎料预期中的疼痛却是迟久没有降临,伴随而来的只有那竭尽嘲讽地夸张大笑。

我睁开眼,就见匕首仍稳稳当当地在洛子决手中,他手捧着肚子,俨然笑得喘不过气来:“你、你也想太多了吧,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怎么可能?哈哈哈哈也太搞笑了……”

心知又被这神经病给耍了,恼怒与羞愤腾起,我什么也不想,索性直接扑上他去夺那匕首,而洛子决自然早有了防备,往后连避了几步,我反应不及,一个反制,很快地那刀锋便横于我脖间。

“……你是耳朵长茧,还是没带耳朵,不然我说的话你怎么都听不明白?”洛子决神情是非常不耐,“就说想杀我有的是机会,等玉盘拿到了便任你处理,你还不明白?”一语未落,便见他疾退了一步,把手中刀刃往我身后成抛物线扔丢,这便披上红袍,自个儿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是急忙奔过去把匕首捡起,再回头时他已是不见人影,跑去屋外,洛子决人走得极快,远远地就化成了个模糊红点,我只好提起步伐直追,一路便来到了藏书阁跟前。

说也奇怪,这沿路走来是一抹人影也无,静得分外诡异。我甫走进阁中,上头便有声音落了下来:“……小母儿赶紧来哟,这可是算时辰的。”

我闻声扬头上看,洛子决已是走到第三层楼梯,正垂着头看我,笑了一下,自个儿又往上头步去。

我这头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爬到第三层,眼瞧面前乃是个雕花木门,轻轻推开,不想这里仅是个不足五坪的空间,里头摆置几乎空荡荡的,仅有一张案台靠于角落,唯让人觉得新奇的一点,乃是有几乎半面墙大小的窗,对天而开,此设计不同于寻常的纸窗,而是使用类似于琉璃的材质,使外头亮光可轻而易举地透进屋来。

屋里头并无点灯,整体而言还是一片黯黑。唯见月华投映于地那抹冷冷凉凉的明亮,正幽幽凝成抹盘形,其色一半皎洁一半澄黄。

洛子决突然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还没看得清他拿着什么,就见他奋力摆手,阴影晃悠,有什么东西波溅而出,刹时水滴纷落,铺得半面琉璃墙如同被雨水爬过似的,蛇一般的游走,蜿蜒成一线又一线。

我见状不由愕然,“你这是在——?”

“故弄玄虚啊,看不出来吗?”

理不清这家伙诡异行径,一阵无言后,我正想继续询问,不想却在此时耳闻一声凄厉尖叫,撕碎了乍看静谧的夜色,很快地,浓烟浮生,冲天的火光蔓延,绕着周府热腾腾地烧。

哭喊声与喊杀声仿佛近在耳边。

“……在周家与顾家成亲之前,周老爷便已递上了辞官折子,”洛子决静静地开口陈述,“毕竟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傻了,姑娘家大抵上也是委屈不得的,周老爷也是舍不得她委屈,可又怕皇帝记起指腹为婚的事,他索性尽早把官辞掉,好让周家真正过得清幽日子,再不与朝堂事物相关。”

“可偏偏事与愿违,今日早朝,有人还是刻意向皇帝提及了,提到了指腹为婚,提到了周家,当然也提到了韩怀公,还有那独活的孤女。”

语及此,他突然笑了一下,“……与其说是刻意,倒不如说是做臣子的陪自个儿主子在朝堂演出戏而已,其实皇帝老早就想把周家除了,怎料却一直想不到法子,眼看今晚时辰最好,便在此时直接出击,好来个猝不及防。”

“话到这里,自然还是要说起韩怀公一家是怎么死的,而这就跟你的小蓝蓝有关系啦,”洛子决眨眨眼望我,语气仍旧轻松,“蓝家表面上为书香世家,实际上各个身怀绝技,为皇帝所用,净干些上不得抬面的事,却又十分效忠皇家。不然堂堂一个榜眼何必跑来周家受小鬼气呢,自然是有所目的的。”

“接下来就要说你期待已久的虐恋情节啦,”洛子决越说越发起劲,“小蓝蓝进周府的首要任务自然是要除掉甄家孤女,怎料这两人一眼撞见是惊为天人,日久生情之下,便迟迟出不了手,不过这还不是周家今日被抄家的主要原因。”

“还记得我说有人突然向皇帝提及指腹为亲那件事吧,提及的人姓萧,恰巧还是周夫人的兄长呢。”

“周夫人的兄长?”我听到这里早已是瞠目结舌,此时更是不由开口,“亲兄长?”

“没错,亲兄长,”洛子决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扯开嘴角笑出声来,“这也是周楚为死的原因。”

听他谈起周楚为,我是不由离他远一些,见我如此作态,洛子决挑高了眉,凝视我一会儿,直接道:“不是我杀他的。”

他眸光缓缓移到窗子边,举起手突然又再泼了一把水,此时月亮已被浓烟半掩,带点暗沉沉的灰,“他是自己自缢的。”

他语气不知为何有些低落,“因为他明白周家的人都没法跟甄钕渚成亲的,”他顿了顿,才道:“周夫人与韩怀公结成了拜把兄弟,可韩怀公妻子却是个招蜂引蝶的穿越女,少年时的周老爷生性风流,这便一夜风流海棠盛开,而更有趣的是,这周夫人还是从头到尾都明白的,表面上看起来对那甄钕渚多好多好,心里头却只希望大家最好一起死光光,这才有了今日这狗血局面。”

“而我们最重要的钕渚,此时已明白全部真相,当然,是在周府外平平安安地明白了真相,因为坚忍的爱情与宽恕,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人的贪婪与错误,于此决定原谅无辜的小蓝蓝,一起过着还算幸福快乐的日子,不过小蓝蓝应该是没说他们蓝家就是钕渚的杀父仇人,反正论钕渚个性,铁定还是美满结局的……”

“所以说吧,看起来对你好的,才不是真正对你最好的,你要永远认清自己的敌人是谁。”洛子决从怀中摸了把颇为寻常的白翠玉盘,只见他两手高高捧起,朝着月光一照,玉盘登时精光大作,独有仙气一腾,他也不多看,单手一持,就是搁到我跟前乱晃,“嗯?你不是要?还不拿走?”

这当口我是近乎呆滞地把玉盘接过,全然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我把匕首握紧,对着他猛然质问:“你还没回答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装傻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是要你直接把我杀了,怎么还那么烦啊!”耳闻有叫吓声与脚步声沿着楼梯逼近,洛子决人干脆直接朝我扑来,手一把就抓住我握匕首的指尖,往自己胸膛深深送去,再用力拔出。

低浅的一声呻吟,鲜血一下就泛滥流溢,感觉手指间的湿润,我睁大眼,已是惊得瘫坐于地。

洛子决人跪着,淌血的两手缓缓搭在我肩上头,笑着看我,轻问道:“怎么,报完仇,可感觉气有消一点了吗?把人杀了,心里头就真的舒坦了吗?”他歪了歪脑袋,仍旧在笑,嗓音却蓦然小了一些:“整个周府就是个嗔念的凝聚,可嗔念的循环是无法让人超生的,总得有人要化解,这样一来,我想钕渚与蓝天穹的这一世大概又会完美了,这听起来怎么那么伟大呢……”

此时虽无脚步声贴近,却有股焦黑气味从外头飘入,看来是真的要把周府烧得一干二净了。

“而且……”洛子决话说到这里已是喘不过气,手无力地往下滑拖,我只好伸出手先扶住他背,怎料他人往前一倒,两手顺势便环住我的腰,头靠在我腿上低喃着:“卖月饼的老婆子就是后来房里伺候你用膳的嬷嬷,楚卿自个儿把她安顿在府里,楚卿并没有骗你……”

我想这家伙已经演到角色有些错乱了,无奈我身子被他巴着,外头又在冒着大火,想当然是在劫难逃。此时此刻,我更后悔的乃是自己没逮着机会好好把司命真君老王八底细摸清,喟叹之余,正想探看他到底挂点了没,却没想到他又开口了,语调低而清晰:“小母儿。”

我迟疑了一下才回:“你还没挂?”

此时火舌已窜入屋内,零碎的星火燎原,房子已然有些倾倒,着火的屋梁崩裂落下……这情形让我更为悲愤,为什么我会跟这杀千刀的死在一块呢?

眼一闭,我不敢去看那逐渐逼近地熊熊火焰,感觉周身烫得发凉,烫得发痛,在几乎失去意识之前,却仍旧捕捉到他说得最后一段话:“我真的好喜欢你……”

“……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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