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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入席就坐,放眼望去,自是一片觥筹交错、欢笑绵延之景,蓝天穹跟钕渚都坐在主桌,蓝天穹还是深情暖男依旧,替钕渚夹肉夹菜,照顾的叫服服贴贴,连钕渚想去上茅房了,两人也是拉拉扯扯好一会儿,十八相送个老半天,才终于舍得分别。蓝天穹还派了少说五名贴身丫环护送,是确认搀扶稳了,这才放心让钕渚从自个儿眼界里缓缓消失。
至于我们这头,毕竟洛子决没亮过公主身分,长相也真称不上美到让人难以忘怀,所以跟我一样只被当成很小的咖,没得什么人招待,跟主桌位子自然也是离得老远。反正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场,今日一来也只是蹭蹭饭,图个热闹而已,接下来,就只等着我待会儿逮到时机,跑去蓝天穹那里装装熟、灌灌酒,以来吸引住他注意,好让钕渚能落跑成功。其实我只想着,当蓝天穹知道钕渚跑了,而且还是跟周楚为那货跑了,到时候场面铁定说精彩有多精彩,是说我还从没亲眼看过蓝天穹失心疯黑化过呢,也不知他能否尝一遍被人当配角虐心的滋味……
怎料听我兴致勃勃地说完这一长串后,洛子决却是回:“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能够这样揣测。”
听这话,我是有些诧异地看他,只见他一脸冷淡地道:“就凭你也想要吸引蓝天穹注意?他现在根本连你叫什么名都不知道,也显然没什么兴趣知道,是问你这样要怎么吸引他注意?人家存心不搭理你,你还硬要热脸往人家冷屁股贴,这事叫别人听了铁定都会笑到往生。”
我觉得他最近话是又开始越说越过分了,叫人听得心里一阵光火窜燃直烧,我一时气不过凑过去就想捏他,未料洛子决却是猛然起身,把我手挥开后也不看我,大迈步子便往蓝天穹主桌那头走去。
我远远地看过去,只见他人一回身,脸上挂上的即是不同的嘴脸,两眼弯弯笑盈盈地,是又开始展现此人高超的演技功力,微微谦身,趁着钕渚不在,他人坐在蓝天穹近侧,与其对饮几杯后,蓝天穹似是说了什么话,洛子决却是一味地保持着柔笑回话,直到蓝天穹又凑近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神情略沉,忽地站起身来,可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往我这头陡然看来,见我正好也瞧着他,那笑容是立即绽放,招招手就是找我过去。
瞧蓝天穹也望向我,我一阵茫然,正不明就里地往他们那处靠近,人才快接近洛子决身侧,他却是冷不防伸手,先行一步一把将我拉了过去,十指扣紧,冲着蓝天穹是眉开眼笑地,微微举起,如宣示一般地道:“那可不行了,在下对这人已经有感情了,说什么也放不下她,俨然是无法再与将军有任何瓜葛,”他语落是再度福身行礼,抬头时笑靥明媚可人,灿烂如花,“在下在此是多谢将军厚爱,无奈在下实在承受不起,只望将军能有成人之美,且莫硬生生拆了我们这对恩爱鸳鸯。”
忽略蓝天穹的讶异神色,洛子决也没再多言,一个转身,人拉着我就是快步走出酒宴,等远离人群时那步子才缓了下来,他开口解释道:“……蓝天穹方才说他对不起承德公主,希望承德公主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好来再当他夫人一遍,他说他会负起责任,照料好钕渚与承德公主的后半生,不让他们再受一点委屈。”
“虽然钕渚很重要,但承德公主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地位,他对她还是有情的,”语及此,他顿了顿,是轻声问:“你觉得他如何?”
此时我人又被他牵着,仍旧是尝试性地挣了挣手,发觉他还是握得死紧,想了想,只好老老实实地答:“我觉得这人真他妈的有够渣!”
“……”
听我这声骂,洛子决脚步猛然一止,回过头就是一脸愕然地瞪着我直瞧,我亦是皱起眉头看他,只觉困惑:莫非我这句话骂得还不够中肯?
可我觉得我骂得很没错啊,这一世的蓝天穹,是真的左看右看都是一块渣啊!
只是比较让人可笑的一点,是明知道他是一块渣,明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却还是想要多看两眼,忍不住想与他亲近,甚至渴望能如当年初见一样,我想这一世的承德公主铁定也是如此沉沦不已,所以才会被钕渚陷害,招惹灾祸的吧……
想到这里,此刻脑海里又有恍惚感冒出,是莫名闪过前几日钕渚说话时的片段画面,我忽然觉得她那些话有些熟悉,可究竟是哪里熟悉,我却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张开嘴,正想向洛子决说起我方才陡然升起的异样,却感手中力道一松,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回了厢房,而洛子决把我手放开以后,也不点灯,这便自个儿默默钻进了床底下,连续推了两三个棕色的坛子出来,我正不解那是什么,却在他拍开封盖,一股香甜酒气弥漫于室后,登时解开了答案。
他这酒到底是什么时候藏的……
只见洛子决把一酒瓮往桌上大力一搁,一屁股坐在凳上,瞧我还愣在原地,他没来由地就笑出声来,也没打算拿个碗具什么的,瓮一捧,仰头就是豪迈大饮,等喝够了抹了把嘴后,他头一垂,身子就是不动,如此持续了好一会儿,叫人不明白他究竟是喝醉了,还是纯粹只是在低头发呆。
眼瞧此景,我颇不放心地朝他凑近,他这当口却是动了,突然哼笑道:“……你刚才竟然走神了,”耳闻他嗓子语调还算平稳,看来是还没喝醉,“被我这样十指紧扣牵着,却还是给我走神了。”
“你这人到底是……”他话到这里猛然抬头,两眼一瞇,紧紧盯着我,是歪着头低声问:“又在想谁了?”
心头一惊,也不知是否真为错觉,还是整个房间太过昏暗的缘故,我总觉得眼前洛子决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尖锐狠戾,似有什么情绪快压抑不住,逼得人只想迅速挪开视线。
我稳了稳心神,正想诚实回答我在想钕渚的事,岂料这家伙却蓦地笑出声来,眼神瞥向一旁便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听,你还是别让我知道好了,免得我耳膜光听着就受伤,忍不住又想骂……”他自个儿话说到一半,是猛然深吐了一口长气,手指关节近乎烦躁地连续叩了几下桌子,再望向我时,已是收手握拳,神色倒是平静了许多,语气也正常了起来,“你还是先坐下来吧,就当我刚才什么话都没说。”
看我一脸狐疑地坐下,洛子决也没再多解释什么,取了一旁装茶用的瓷杯,却是为我斟起酒来,“我必须老实说,咱们是真的得做做正经事了。”
“毕竟过了今晚,很多事就难以预料了,不用细猜,此时那酒宴应已乱成一团,想想还是待在厢房里比较安全。”他把瓷杯递向我,示意我伸手接过,嗓音蓦地又压低了几分,“周楚为是真的来了,先不说此时身边就带了好一票杀人不眨眼的菁英,那外头伺机隐动的兵俨然就是一副要攻城的模样,看那样子是铁了心要不顾一切把钕渚带走了,像我们这种闲杂人等,实在是没必要跑去胡乱搅和,暂且能躲一时就是一时,”他言及此,沉吟半晌是建议道:“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被乱刀砍死,等会儿一个劲地往酒宴冲回去就是……”他想了想,忽然又冲着我笑道:“话说回来,我还真没试过被乱刀砍死的滋味呢,你等下考虑好若真想冲了,记得拉我一把,好让我跟你一起去。”
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脑袋跟不上他回路,看他抱起酒瓮又灌了一口,我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我才不想要被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