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松了又吻、吻了又松,喘着气息的木终于抓到空档想要出声,却又被言梧聿的唇口给封了话语。木蹙着柳眉,紧紧抓着言梧聿的腰际,既不反抗亦非迎合着言梧聿。
“唔┅┅”
好不容易待到言梧聿松了唇口,木迅速伸出手指底在两人喘息的双唇之间,迷离的目光犹疑的瞅着言梧聿瞧。
“木妹┅┅”
言梧聿指尖轻触木泛起红潮的脸颊,木欲要退后,却不晓得何时自己背后已靠上墙面,走投无路。
“言哥,这里是┅┅是我府上,你不能┅┅”
言梧聿似乎没有将木的话听进脑里,冷静的脸配着那双似乎有火在燃烧的淡黄瞳眸,强烈的对比令木瞬时慌了起来。
言梧聿的手指轻轻拨开落在木纤颈上的几绺发丝,微温的唇口正要吻上时,从另头长廊上传来好几个脚步声。
木身形剧颤,欲拉开与言梧聿之间的距离。现在要是被别人看到她和他这副模样──无论看到的人是否是她的家人──对她和言梧聿两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可言梧聿却没有听到那些脚步声,或许是他专注在此刻拥有木,因此外界的声音一概无法入侵他的耳,决定他的意识。
正当木焦急的想尽办法想要挣脱言梧聿,发颤的唇瓣不曾停歇地唤着言梧聿的名,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言梧聿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迎面袭来略显疯狂的亲吻。
脚步声已近在咫尺,木猛然睁开双眼一看,瞬间,原本激跳的心脏像是忽然遭到麻痹般静止不动。
所有挣扎的动作、该是说,所有的动作意识在她看到那人瞬间全部静止,她瘫软在言梧聿的怀中时,都未曾发现到言梧聿早已停了动作。
“陛下”二字传遍整个长廊,除了随行的护卫外,随着南宫戮出现、举凡待在木家的所有人在喊出这震撼人心的两字后,通通双腿跪了下来。
然拥着木的言梧聿只是静静的瞅着不知何故前来木府的南宫戮,不像他人般动作。
南宫戮冲着他露出一抹淡笑,接着挥了挥衣袖。“都平身罢。”他笑着,笑声宛若莺语。
他在众人起身时缓缓走向言梧聿,而身陷言梧聿怀中、此刻背对着南宫戮的木则是一动也不动的僵直身躯,冷汗不断从苍白如纸的脸上滚落。
“陛下,”言梧聿轻轻松开揽在木腰间上的手,对着他拱手示意,“您甫才送行完毕,怎劳得您来木府?”
言梧聿道,目光正好看到南宫戮身后熟悉的身影,是穿着宫廷护卫队队服的木涵,还有他的部下。虽说木涵略略垂首,可眼角余光递送而来的目光充满了担忧,脸上的汗水明显比他人还多出许多。
南宫戮听闻言梧聿的话语,轻声晒道∶“说这什么话,怎么,梧聿,难道朕的体力有如此差么?”
说罢,南宫戮倾下身子,轻轻拍上木的肩头,木抖了下身子,转向笑的有些顽皮的南宫戮。
“木姑娘?见到朕很惊讶么?”
“妾┅┅”
“唉,现在不在宫中,别用什么敬称。”
南宫戮那张笑脸看的木是胆颤心惊,她咬着唇口,逼着自己要直视南宫戮那双如猎鹰般的黑色瞳眸。
“陛下有什么要事么?”言梧聿淡道。
南宫戮故作思考的捏着下颔,几秒后,他开口笑道∶“只是想来找即将成为朕妻子的人说说话罢了。”黑眸擒着笑意望着木,然而木却是怎么样也笑不出来。
她能看到那抹笑的背后,夹杂着浓厚的墨色杀气。
“这个您不能问我,该问的是木琰大人。”
“朕是取得他的同意才来找木姑娘的,当然为了表示敬意,朕也问过她的两位兄长。”
南宫戮眼角馀光瞄向站在身后的木涵、及站在墙边和木泓站在一起的木棹。
只见言梧聿露出莫可奈何的微笑,像是宠溺一个顽强的孩子般朝南宫戮笑着。
“所以说,人可以给朕了么?”
言梧聿颔了颔首,双手轻轻推了推木背后,顺着言梧聿的力道,木险些不稳地栽进南宫戮,却在下秒被他那双纤细的手臂给扶了正着。
木惨着一张脸,慌张地站稳身子,对着南宫戮又是一拜。
南宫戮没有说什么,仅是揽住木发颤且冰冷的手,在离去时,眼神迅速瞥了身后似笑非笑的言梧聿一眼。
看着护卫随着南宫戮及木两人逐渐离去,木涵和尉迟丰却仍旧留在原地。
木涵先是和木棹及木泓说了几句话,这才慌张地跑到言梧聿身边,对着他恭敬拜首。
“用不着拘礼。”
“是。”木涵再拜。“那┅┅那个,言尚书大人┅┅”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我只能说抱歉,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接近你妹妹。”
看着言梧聿坦率承认自己的错误,反倒让木涵有些不知所措。他为难的垂下首,不再吭声。
“不过如果换成是那个秦雁真的话,或许你的态度就会改变了罢。”
木涵霎时无语,只得把头压的更低。
事实上木涵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言梧聿,先前与他交集的都是扮成言梧聿的木,即便有时宫中并非木所扮的言梧聿,却也是由范铭之子范冥所扮。因此,对于眼前这个“真正的言梧聿”,他完全穷于应付。
一旁的尉迟丰一开始还摸不清状况,但凭着言梧聿口述的苹字片语,大概也能猜出个几成。
“反正,”言梧聿转身,语气淡然,“现在是谁人也碰不得她,差就只差是否能待在她身边。”
木涵惶恐地抬起头,听到言梧聿发出如同冰雪般的冷哼。
“而现在的我,有这样的资格。”言梧聿侧着半边面颊,几绺褐法垂掩在眼角旁。
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直视着错愕的木涵,“或许他曾经走入她的心里,但只要是人,都会因为时间和空间而逐渐淡忘这段情感。”
木涵哑然,只得默默目送着言梧聿孤冷的身影拂袖离去。
“陛下。”
南宫戮看向旁首,看向被自己揽着手臂的木。“嗯?”他停下脚步,挑了挑细长的眉宇。
“您要┅┅到哪去?这┅┅是回宫的路罢?”
“是要回宫。”南宫戮朝着东面一望,亦即朝着汀兰宫的方向望去。“怎么,不想回到你的家么?”
“家┅┅”木闻言,有些无奈和自嘲的晒笑。
“难道不是么?”
南宫戮噘着嘴,声音高了起来。
面对南宫戮有些不满的质问,看着那张以往阴冷恐怖的俊脸竟会露出孩子般的面容,或许因心中紧张到了某种极致,木忽然心升发笑。
“笑什么?”
看着木转过脸掩饰唇角的笑意,南宫戮眯着眸绕至前首。木见状赶紧作敛,却被南宫戮的袖口给轻轻拨了开。
南宫戮哼了一声,目光望向跟随自己的护卫们。
“陛下?”
“朕没想到能够看到你笑。”南宫戮瞥了那些如同石柱般动也不动的护卫后,目光重新对上木。“在木府,朕还在想你因和梧聿的事怕朕发怒呢。”
木瞠着眼盯着南宫戮,下秒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匆匆地别开视线。
谁知道你那时候是真的动怒还是做做样子?木在心里咕哝。
“朕只想问你┅┅”南宫戮脸上的表情在说出这几字后完全退散,一张冷如霜的脸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冰寒地注视着看着这顷刻间变化而感到诧异的木。
南宫戮冷不防欺近木,身上的淡淡香味同蛊般从鼻内侵入。他附上她的耳,在她耳边低喃∶“┅┅木姑娘,你现在的心里,有的是言梧聿,还是秦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