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以这样的速度,五千年后,她必定可以与穆祀一起,站在年轻一辈的最巅峰。
星主满意得不得了,他爽朗地笑了两声,拍了拍南柚的肩,高声道:“走,有什么话,回宫去说。你母亲今日特意下厨,做了几样从前你喜欢的菜,还有父君为你打的猎物。”
南柚眼眸弯弯,笑起来依旧如小时候那样招人疼爱,流枘看得心软成一截,一路上没松开过南柚的手。
夜里,一家三口围绕在桌边,南柚讲着神山的趣事,讲南允三天一大抱怨两天一小唠叨,讲凶险又不好通过的后山试炼,讲他们看见就恨不得原地隐身的十神使,流枘耐心地听,时不时轻声问她一些问题。
南柚一一回答。
相比于当母亲的柔软和心疼,星主的话语和表现就显得没那么细腻。
“修炼之途永无止境,我儿日后,也当时时坚守初心,砥砺前行。”流枘不说的话,只能他这个当父亲的来说。
南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后,压低了声音问:“父君,衡州战场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入神山的第一课,她就被迫感受了一下那座古城池古战场的残酷,一眨眼的功夫,死去的人不知几何,鲜血都流成了河,残酷得令人难以想象。
她一直在想,六界,乃至神山插手,如此急迫的培养年轻一辈,就连十大神使都开始收徒,尽心尽力教他们,是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得挑起六界的未来。
而真到了那个时候,成名已久的父辈们呢,他们的归属在何方?
必然是衡州。
但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什么人在那守着,南柚一概不知。
星主和流枘对视一眼,后者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道:“现下两军对峙,且在观望,并未出手。然战场瞬息万变,局势如何,不好预测,具体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现在在古城中守着的,是神主麾下的直属将领,个个都是从远古时期活下来的前辈,若是他们也守不住了,我们就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这一点,南柚是猜到了的。
但真要接受起来,却并不容易。
“那些到底都是什么。”南柚蹙着眉回忆,道:“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种族。”
“邪族。”星主凛声回答她:“是另一界的生灵,跟我们千百个种族不同,他们整个位面,只有邪族一个种族,分为低等,中等和高等。”
“低等邪族尚没有生出神志,嗜血凶残,是他们那边最次等的生灵。中等邪族生出了智慧,相当于我们这边的世家望族,名门贵派,是那一界的中流砥柱。而高等邪族,都是一地主宰或是君王之类的存在,数量稀少,但战力很强,我们日后赴战场,要牵制的,也正是这类人。”
“我们这边,有十位神使,还有神主。”南柚手指无意识点在案桌上,捧着茶慢慢地抿了一口,想得出了神,她问:“高等邪族如此强大吗?”
星主摇了摇头:“神主冕下战力无双,麾下神将无数,若仅仅只是如此,高等邪族不足以挑动两界战争,造成大乱。”
南柚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眸光微凛,脱口而出:“高等邪族之上,还有什么?皇族吗?”
她原本就十分聪慧,这一千年,生活在神山,虽然以修炼为主,但尘书对他们各方面各领域都有所训练,捕捉讯息的速度远非从前可比。
她成长到这样的程度,星主十分欣慰,有些事情,他们这些年轻人也该知道,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因此也不瞒着她,“能号令高等邪族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们的皇,修为极其可怕,是我所知晓唯一一个能与神主正面对抗的人,我们称他为邪祖。”
“他是邪族两次发动大战的底气所在。”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下文,南柚抬眸,主动问:“那另一个呢?”
流枘起身,从书柜后面隐秘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轻轻放到南柚手上,接着星主的话道:“上一次大战在远古,知情者现在基本都居住在神山,流传下来的文献和古籍只有寥寥几本。”
“那一战,具体是个什么情形,我们所知不多,但根据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话语猜测,在邪族,皇之下,还有一位女子。”
“女子?”南柚诧异,低声呢喃:“邪祖的妻子吗?”
流枘摇头:“关于这位女子,我们所知甚至比邪祖还要少些,只知邪祖与神主对峙,而那女子一人,便可牵制住至少五位神使。”
南柚沉默。
她知道,如此一来,巅峰战力就拉开了距离。
五位神使,至少用十五位星主这样修为的人替换,可真当大战来临时,上哪去再找十五位君王级别的人呢?
这一夜,南柚与星主夫妻谈了许多事情,好的不好的,沉重的轻松的,最后,在南柚起身准备回昭芙院的时候,星主喊住了她。
“右右,这次你回来,只有一年的时间。”他沉吟片刻,“将少君的继任仪式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