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两侧,则坐着二十位欲联合的大小部落首领。
其中,施方尺的二姐莫施氏随夫莫植,一同站在哈笛穆部落首领莫劭身后。
还有前日率一千骁骑兵挑战施方尺的莫起,及其正妻莫秦氏也在一旁。
堂下跪着四人,两个花甲老人和两个青壮年。
施铭德指着那两个老的,对两旁的列位首领们说:“这两位是我族元老,施振河、施荣,诸位应该都认识。”
又指着那两个青壮年说:“这两位,都是我军将帅,施天永和施严成,诸位之中,不少人吃过他们的苦头吧?”
他放下手来,轻轻一笑不失威严,“如今,我等北方部族不甘为奴,聚义反毋。此乃长天之意、众族之心,势必联合所有兄弟部落,团结坚定、共同进退。在我族内,更当上下一心、悍不畏死。可自始至终,总有人唱反调,便以这四人为祸首。
“今日,当众施以重刑,以表我雨隆部之决心,原同诸位首领结为生死同盟,共举义旗!”
施铭德话落,下面两位元老立即求饶认错,重表忠心,愿意支持首领的决议,秘密筹措战备物资和军马人员,从此再无反对之声。
施铭德再问两位战斗将领,现在可愿悔改,可饶不死。
“我们这种人,本就是死人堆里爬来爬去的,何惧生死?但要我为了你这首领的私欲,白白赔上我几万将士的性命,让几万孤儿寡母也饿死病死,我们却不肯。你要杀便杀!”
施铭德一拍圈椅扶手,大赞一声:“好!不愧是我雨隆部的猛将!但,我却要问你,反毋大义,推翻暴政,建立一个人人安乐太平盛世,怎就成了我一己私欲?又何故会是平白送命?”
“领兵打仗这么多年,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为了你们称王称霸的野心,不管谁赢谁输,对平民和奴隶从没有半点好处!又何况,我们这几个部落,区区几十万兵,去和大毋以卵击石,不是平白送命是什么?”
施方尺上前一步,拿剑一指,“近十年来,我部丰衣足食、人丁倍增,仓廪盈实、猪羊遍地、草肥马壮,屯钱粮无数。大家定居种麦,不再颠沛流离,更多识字通文,有了眼界和抱负,这些在你看来,竟没有半点好处?
“而那所谓大毋,其百官之间,争斗不休。异姓诸侯,哪个不想取而代之?哪怕是同姓不同氏的,亦无非貌合神离。这帮人,哪边强,便向哪边倒,铁蹄一到,一盘散沙。面对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皮包枯骨的大毋,怎就是以卵击石?
“尔等鼠目寸光,迂腐之将,留你何用?便是此刻悔悟,当也斩得!”
两位将领无言以对,二十位首领眼神交流频繁,看看彼此,看看施方尺,再看看施铭德,再看看施方尺,心思复杂,生出一种有志不在年高的震撼。
施铭德略显得意,补充说:“我儿方尺近些年来,为族中发展劳心劳力,颇有贡献。现如今,雨隆部隐藏的财力和兵力,足可匹敌一座中部大城。若我北方众兄弟共勉,精心谋划一番,数年之内,定能一举击溃枯骨之毋!”
两旁一众首领们点头的点头,议论的议论。
“来人,将施天永、施严成二人拉下去斩首,施振河、施荣,斩双足!”施方尺代父一声令下,十二名侍卫上前。
其中四人将两位武将拖了出去,其余八人四个一组,分别按住两位元老,在他们求饶呼喊声中,砍下他们的双脚。
不多时,施天永和施严成两位武将的人头被端了上来。
施振河和施荣二人趴在堂下,血流如注,滋着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