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不是了,你二人才是这矿场的监守,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司职,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李监守客气的坐在灶台旁的桌子前。
墨白庞魁二人也于桌前坐下,庞魁抓起桌上的茶壶想要为李监守看茶。
一提茶壶发现没水,才想起二人忙着收拾屋子没顾得上烧水,转身就要生火烧水。
“不用麻烦了,二位小兄弟,几句话的事,说完我就走了。”李监守招呼庞魁坐下。
庞魁看了一眼墨白后,墨白也示意他坐下,他只好放下茶壶坐了回来。
李监守从袖中拿出一卷厚厚的黄皮书卷,展开铺到桌上。
“这是矿山日常产石数目,与日常事务明细,二位请过目。”李管事将书卷正面转到二人面前。
墨白翻了几页大概看了一下,疑惑的指着纸上一处问道:“为何这采石日期都注写至五年以后了!”
“这个嘛!我本以为这份差事能做到我期满身退的一天,故而将这账目做的急了些,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上面的记录的数量与事务,也都用得上,年复一年几乎没有变化,你二人应该知道的。”李管事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墨白听完也明白了,这种事情他也没少干,不过都是一次注写一年的,像李监守这样一次注写这么多的他还真没见过,也难怪这地方穷村僻壤的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来这地方接任。
“那李监守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就此身退还是另有高就。”墨白合上了书卷。
“都这把年纪了还谈什么高就,回老家耕上些许薄田养老喽!”李监守脸上露出一丝愉悦之色,没了之前的严肃。
“老夫年长二位许多,和你们父辈算是同龄,作为长辈提醒你们几句,二位不介意吧!”李监守笑着看着二人,一脸的慈祥。
“李监守哪里话,您是长辈您对我们提点是是看得上咱,哪能介意。”一旁的庞魁说道。
“这每年九月初九秋风节前,中州府都会来巡查,届时你二人只管准备好这账册,做好本职工作,其余的话一句不要多讲,也不要掺和他们的事。”李监守指了指桌上的书卷,又指了指天。
“掺和什么事啊,那……”庞魁还没有说完大腿就被墨白用膝盖碰了一下。
庞魁领悟了墨白的意思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监守看着二人的表情,手轻轻的捋了捋胡须放心的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二位了,老夫就先走一步了,不然天黑就下不了山了。”李监守说罢便起身向二人告辞。
“我们送送老先生。”墨白庞魁二人起身一同随李监守出了矿场。
墨白对李监守很是尊敬,换做旁人差事被人顶替了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交接,不使绊子就不错了,更不会对二人多加提醒。
二人一直将李监守送至山下,能看见屋舍和灯火才作罢。
一路上墨白与李监守聊了很多关于矿场附近的情况,包括一些平时矿上需要注意什么,每年去郡里该怎么上报,有哪些关系需要打点等等。
而庞魁只能一路听着二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知道有墨白在这些事情他都不需要关心。
墨白这方面的能力他是见识过得,想那在军营的时候,墨白从一个小小的器务兵一步一步做到帐前行军参议司,特别受将军们的器重,经常协助处理一些日常军务,替将军们执笔军事战略计划。
要不是双亲意外身亡需回家守孝三年,导致没有服满兵役丢了兵籍,这会儿估计都是左右参将了。
送完李监守,二人是头顶着月亮回来的,路上庞魁徒手抓了两只野兔,一手拎着一只远远的跑在了墨白的前面,早一步回了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