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本就是虚职,根本没多少俸禄,仅够维持在京都的体面,若是到时候银子不能周转,急的还不是她。
“昨日夫人被讹,要求帛锦阁不再售卖苏州锦,苏锦今年是帛锦阁拔下头筹,花重金买断了所有布帛的所有销路,娘子一句话,把这条财路堵死,孩儿理应斡旋。”顾珩看向婉宁微笑道。
王妃紧绷的眉头皱起,问姜芷惜,“我且问你,你做的如此决绝,是要作甚?”
姜芷惜抬眸,“今日回门,儿媳路过,想给王爷王妃做几声衣裳,帛锦阁有错在先,伙计污蔑儿媳,当时所有人都在看儿媳笑话,儿媳自己委屈不打紧,可儿媳嫁入王府,便是世子妃,偏偏婉宁不懂事,还要添一把火,若不是她,儿媳岂会这般刁难。”
婉宁自知理亏,支支吾吾的想解释,“我....”
王妃用秀帕擦拭着鼻尖,垂眸低思,她本想给世子和世子妃一个下马威,把帛锦阁的东西退掉一半,现在好了,责任全在自己这边,今日怕是骑虎难下了。
贤王听了,耳朵顿时被洗了一般,世子妃出发点没错,错在婉宁郡主,他可真是看走眼了。
“你教的好女儿?嗯?”贤王指了指,“一直跟你说,让她回京,别去跟东临舅父家厮混,你不听,现在好了,惹事了!”
“二郎身子弱,我一人怎么管得住俩,你也不看看她这顽孽的性子随了谁,年轻时,王爷不也没少做荒谬事,怎么到如今都赖我了。”
“今日真是出了澡堂泡茶,挨刷,你们一个个的来说起本王来了!”贤王气的起身,和王妃掰扯起往事来。
顾珩脸色冷下去,盯着婉宁,“还愣着做什么。”
“哦。”婉宁低头,灰头土脸,挪着脚步往外走。
顾珩打断父王的数落,“婉宁性子未收,寻个夫子,温习规矩,往后再行事,自然磊落。”
王妃听了,“世子说的极是。”连忙躲了出去。
王爷若是数落起来,指不定会驳了她的掌家权,纵然世子是散财童子,可瘦死骆驼比马大,她岂会舍得这块肥差。
贤王坐下来,吃了口茶,胸口的怒意难消,“你们二人,有些事,能不能回了府再做,府内这么大,什么院子落院随你们挑。”
“父王。”顾珩起身,摸了摸腰间的伤口,“昨日误会了,夫人在帛锦阁替儿臣宽衣上药。”
“伤?”贤王的手抖了抖。
今日他本想去会会老友,逗蛐蛐,结果出门风声鹤唳,
南衙的人在街上四处排查,老友胆小如鼠,硬生生的将他冷落在门外,说什么避嫌。
派人打听才知,是皇城丢了东西,小贼腰间中了毒镖,逃走了。
偏偏珩儿腰间也受了伤。
不会这么巧吧?
“可伤及性命?”贤王稳了稳,把歪了的茶盏摆正。
“无碍,只是接下来需要和父王商议应对之事。”顾珩直了直腰线。
姜芷惜听到此处,连忙起身行礼。“王爷,夫君,账房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顾珩颔首,回头见着女子的背影已经离开。
她还真是把自己撇的远远的,生怕沾点什么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