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漾很不屑地说:“还能如何,简直是再一次刷新我的三观。这种情节,以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自己亲身经经历一把。如果不是我接的电话,我还真的想骂她一顿,怎么这么犯贱的人都有。”
虽然听她说她很想骂人,但是穆亦漾的为人,Lisa还是很清楚的。她微叹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嫩得很。等她工作的时候再长一点,就知道,类似这种事情,那是再平常不过的。她只是轻轻地劝说:“接电话是我们的工作,下次,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处理这种电话,你可以使用等待功能,把客人晾在电话那头一分钟,再接她的电话,然后又把她晾在那头,最后再接电话。一些客人,打电话过来不过是倾诉或是发泄,她们压根就不愿意等,因此,她们会觉得不耐烦而挂断电话的。”
没错,还是前辈有经验,穆亦漾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看来自己还是懂的太少,她一拍桌子在那里大叫:“对哦,我怎么那么笨,还在那里傻傻地听她幽怨了半天。”
现在知道还不太晚,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她就知道怎么处理。她不是情感专家,没有倾听她人心事的义务,更何况这些没有底线的破烂事。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向Lisa吐槽:“我说那女人,真的很没廉耻心。听她对我说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如何倾慕渣先生,渣先生又是如何无情地甩了她,把自己描述成为一朵白莲花。”
这种事情,肯定是美化她自己,总不会当着别人的面,直白的说,我攀上他,就是为了钱和利。Lisa心里也是对那女人一万个鄙视,对于她的做法,自然不会像hellen那样:“这种出卖自己的女人,最多也只是获得眼前的利益,长久不了的。别看现在的她如何风光,只是这类人,哪有什么好下场?”
与总机的人相处久了,穆亦漾很清楚大家的行事风格。听到Lisa这么说,她敏锐地闻到八卦的味道,马上狗腿地说:“比如……。”呵呵,肯定又有什么劲爆的内幕消息,快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Lisa知道穆亦漾的嘴巴紧,因此也不隐瞒地大方爆料:“这人你不认识,之前是餐饮部的一个服务经理。攀上某个大款,从一穷二白摇身一变,开始穿金戴银,买房买车,甚至还在老家给父母盖了一幢楼房。最后呢,被正宫娘娘知道后,她不但不夹起尾巴,反而还在人家面前耀武扬威。最后,被惹火的正宫娘娘一纸诉状告到法院去,最后,车没了,房了也退了。她又变回一穷二白。”
这很正常嘛,对法律知识也算略知一二的穆亦漾,听到正宫娘娘去告状,不用说,房子和车子肯定都得吐出来。只是,那老家的房子怎么办?那钱虽然是款爷的,可是,那地是人家的啊。
“那老家的房子怎么处理?”穆亦漾细心的捕捉令Lisa非常惊讶,她没想到,这孩子怎么连人家老家的房子还注意到,别人一般听说还车退房,就没再问下去,没想到,她还关心人家老家的房子还没有处理。可见,这孩子的心很细致。
Lisa嘲笑地说:“还能怎样,地虽然是你的,可是钱是人家的啊。你又没有钱赔给人家。那正宫娘娘又是霸气的,说既然你没钱赔我,那我拆房子就行。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进展的,某年某月某日,正宫娘娘带了三十个人,一辆大大的工程车,两辆大卡车,一行人浩浩荡荡杀上门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把人家的三层高的房子给拆了。不过,娘娘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拆房子之前,还指挥那伙人,把人家的家什都搬出来放好,还客客气气地与村长和那女人的家人明明白白地说,我就是来拆房子。”
穆亦漾很好奇:“房子说拆就拆,那家人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Lisa开始冷笑:“他们倒是想有点反应啊。可是,也不知道正宫娘娘是哪路的神仙,她带过去的那帮黑压压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人连村长看了都不敢吱声,还暗地里交代那家人,千万不要有什么冲突。那村长可是那家人的亲兄弟呢,兄弟都这么再三交代,那家人哪里还敢出声。只有乖乖地看着工程车把房子给拆了,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楼房就成了废墟。这还不算,这女人是在外面打工,可是家人要在老家生活啊。这拆房子的事一传出来,家人的脸面是彻底地丢光。以前,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那家女儿多有本事,有房有车不算,还帮着家里盖起楼房。现在呢,人家一看,哦,原来是做鸡赚来的钱。那不干不净的钱盖起来的房子还让人给拆了,这在农村来说,祖宗八代的脸都给弄没了。你说,那家人在老家里,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是啊,农村可不比城市,更何况人言可畏,那女人在外面打工没什么,可是,家里人还在老家,面对他人的指指点点,怎么生活?
“那她的家人怎么办?重新盖房子?”
“什么重新盖房子?那名声都让自家女儿搞臭了,老人家清清白白一辈子,受不了别人的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觉得在老家待不下去。于是,她爸带着家人去她弟弟打工的城市,一家人挤在违章建筑里,冬寒夏热的,好不辛苦,过年的时候都不敢回老家祭祖。那女人呢,因为出了这档子事,父母扬言不准她回家,亲戚也不肯认她。款爷因为正宫娘娘的关系,早就揣了她。习惯大手大脚花钱的她很快就把钱花光了,最后身无分文的她,只能离开海门,去了北方打工。到一个谁敢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现在也不知她混成什么样。反正,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原来,这就是Lisa所说的,出卖自己的女人不会有下场啊。路是自己走的,下场如何,那都是她自己作的选择,怨谁呢?
穆亦漾又想到那个即漂亮又聪明又能干的西门老师,为她叹息:“这西门老师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何还愿意与渣先生演8年的戏呢?”
看着眼前这个不识人间愁滋味的穆亦漾,Lisa一阵羡慕,幽幽地说:“好像是因为老人家的关系。”
对此,穆亦漾却有不同的看法:“如果他真的爱自己的女儿,那么不是更应该站在女儿这边吗?难道离婚就是这么没有办法原谅和接受的事情吗?离开对他女儿不好的男人,重新找一个真正疼爱她的男人,这不是更好的吗?”
Lisa听了之后摇摇头,婚姻哪像她说得这么简单:“不管我们怎么看渣先生,但是,渣先生确实从始至终都是爱着西门老师的,虽然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有一种人,他喜欢玩,同时也是对太太爱得真心实意的,外面的逢场作戏,不影响他对太太的感情啊。”
去他的感情,这只是男人的理解。穆亦漾冷冷地说:“可是这会影响到太太对他的感情,感情是双向的,不是由男人主导的。不能说因为你对我还有感情,所以我就得包容和接纳你所有的一切。既然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那就得做好家庭破裂的准备啰。爱一个人,就要用她的方式去爱她,而不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
话听上去很美满,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Lisa听着眼前这个还没有任何爱情经历的小女生,突发奇想地部:“如果你是西门老师,你会怎么做呢?”
“光明正大宣布离婚,然后离他远远地。”,穆亦漾脱口而出:“为何陪渣先生演戏?我觉得,她爸爸肯定能理解她的选择,孩子更加不是离婚的障碍。孩子是一张白纸,只要你引导得当,他肯定能接受这个事实。渣先生根本就是以老人和小孩子为借口,企图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卑劣的手段,只有渣男才想得出。”
“说的容易做的难,你那么断定,西门老师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了吗?”Lisa也说出自己的疑问。
“绝对没有任何感情。否则她就不会一直出国,而且回国的时候还专门挑着渣先生不在燕京的时候,这不是摆明了避开他嘛。”
是啊,现在想想,为何西门老师来海门,都会带着乐乐。这摆明就是不想渣先生单独相处。自从大家知道真相以后,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细节可以看出两人的婚姻已经出问题,只是大家当时都没有察觉。
不过,西门老师在8年之后,终于找到自己的真爱,这也是个幸福美满的结局,虽然爱情来得有点迟,但是令人欣慰的是,它并没有缺席。
反观渣先生呢,一直不肯面对自己失去真爱的事实,还一直在自欺欺人。现在,西门老师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他的幸福,又在哪里?他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吗?甚至,他不有幸福可言吗?
正当Lisa在沉思当中,她却听到穆亦漾竟然说出令她惊奇的话:“本来,我还觉得渣先生背着西门老师劈腿,渣到骨子里。可是,我觉得,在这件事情里面,我最看不起的是那女人。”
“怎么说?”Lisa觉得好奇,她想听听穆亦漾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我一直认为,这些事情,全部都逃不过一个现象,那就是需求和供应。就像卖东西一样,因为消费者有需求,所以商家才会供货。当然,这个比喻可能不好听,这样形容的话,好像把那些女生贬得太低。但是,也正是因为女生想走捷径,想不劳而获,所以,才会给渣先生这类的渣人可趁之机,借此满足自己的私欲。不管你的初衷是如何的身不由己或不情不愿,只要你做出这种选择,那么,就变成你情我愿。一方面享受着交易带给自己的便利,一方面又在抱怨自己所遭遇的不公,这难道不是婊子在立贞节牌坊吗?”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有想法的吗?Lisa盯着穆亦漾,不可否认,这孩子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却有一定的道理。
穆亦漾一边说话,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一个不小心,她把打火机打着火,串起来的火苗烧到她的左手的大拇指,这让她吓了一跳:“我的妈啊,烫死我了,这打火机还能用啊。”
Lisa被穆亦漾的话给逗笑:“打火机打不着火,拿它何用?”
“不是,我以为这是观赏性用的,应该打不着火啊。没想到这是真的打火机,可是这个打火机这么小,不会是只能用两三次就打不着火了吧?”
穆亦漾真的以为,这就是个模具而已,没想到是货真价实的啊。
她摸着自己不小心被烫到大拇指,还好只是被烧了一下下而已,“刚才hellen拿着玩了半天,什么反应都没有。”
问题是hellen只是拿着玩,又不像你一样直接打火,活该你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