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危险,只不过是要坑个人。”
“坑谁?”公孙喆立马来了兴致。
“承安伯次子成定安,就问你敢不敢?”
承安伯是成贵妃母家,贵妃出身低,一家人凭着贵妃盛宠鸡犬升天,兄长被封为承安伯,弟弟任督察院掌令。
徐家虽然离开京师多年,但并没有完全断了和京师的联系,消息网还是有的。
公孙喆的人品徐青安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打着纨绔的旗号,人品却不差。而且公孙喆和承安伯世子曾有过几次小龃龉,最终都是公孙喆退让了。
虽然不算大矛盾,但彼此的嫌隙还是有的。公孙喆作为皇家宗亲,被人压制的不得不退让,要说内心没有不满,徐青阳肯定不信。
公孙喆哼哼道:“看来你们家对付成贵妃的心不死啊!你不用跟我使激将法,成定安那个狗东西的确讨人嫌,但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无缘无故坑他也犯不着。”
徐青安道:“若坑了他,他还感谢你,还有钱赚,你干不干?”
公孙喆把眉头挑的老高,“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还是没抑制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凑近徐青安,小声道:“小阳子,说来听听,你打算怎么坑?”
徐青安从袖袋中摸出一个小荷包,打开了递给公孙喆。
公孙喆探头看了看,伸出两根手指头捻了一点,在指尖搓搓,“盐?”
徐青阳点点头,“在宣州的一处山里,我们发现了一处盐矿,而且试着提炼出了盐。”
“你们?”
谁都知道盐的利润有多大,公孙喆听到这个消息,却没被这件事背后的巨大利润冲昏头脑,心思清明的很。
徐青阳欣赏的看了眼公孙喆,“我们,我的父亲……还有我大姐婆家兄弟。”
“你们打算把这消息卖给成定安?但这是挖坑吗?这是送财吧?你们这么巴结成家,难道忘了先皇后,先太子的仇了吗?”
虽说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宫人失职,但明眼人谁都知道那是贵妃的报复。
徐青阳垂下眼睛,怎么能忘啊!姑母的死,太子表弟的死,在父亲心里是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
父亲贵为先皇后胞兄,神策右军统领,却抛下一切荣华富贵,带着他们一家老小窝在一个小县城,做着着辛苦的镖局生意,不就是忘不了姑母和表弟惨死的仇吗?
徐青阳抬起眼睛,不接这句话,却道:“我朝爵位降等世袭,令祖降等袭封嗣王,令尊降等袭封郡公,到了你,就该是武阳候了,等到你的儿孙,会逐渐沦落旁支。现在你还是武阳王嫡长孙,身上留着皇家血脉,却已经不能与成定安争锋,那么令祖百年后呢?你甘心被个屠户竖子骑在头上?”
陈贵妃原是屠户家的女儿,入宫为婢,爬上龙床,一步一步,从个小宫女一路爬到了贵妃的位置上。
全家跟着水涨船高,新富乍贵,难免失了本心,一家子变得骄横跋扈,仗着贵妃盛宠,在京城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