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谦是陈医令的侄儿,父亲也在地方上开了个小小的药庐,维持生计,一家都是从医的。
他们给顾玖带来了一些家乡特产,言语上十分的尊敬和周到。
赵三芹家人不用说,乡里乡亲的,肯定也过来这边做客。
赵家除了赵三芹的父母外,赵奶奶也来了,另外还有赵三芹的两个哥哥。
谢五郎还专程跑回来一趟,跟老乡们说说话。
他们带来的东西还挺多。
有张氏准备的一大袋晒干的猴头菇,还有乡亲们一起凑的木耳、各种风干的菌类等,都是难得的山货。
随着陈鸣谦和赵三芹婚期的临近,进士科考试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各地来京考试的乡贡们也越发多了,走在大街上,随处都能看到打扮斯文的学子们。
然后就是这些学子们拿着自己的文章,到处干谒。王公大臣、文学泰斗,以及各勋贵人家,每天都能收到学子们干谒的文章,就连顾玖家里也收到了。
谢湛倒是每篇都认认真真的观看了。
谢湛自己也不能免俗,毕竟这是个看名声的时代。名声好坏,直接影响着考试名次。
于是好多人家的案头上,都摆上了谢湛的诗稿。
谢湛如今的诗文,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跨越。
有顾玖提供的诗集,就算不全部照抄,但照猫画虎下来,汲取其中的灵感,也要比一般人的强上许多。
于是谢湛的名声迅速蹿红,成为今年大热的状元选手。
宣州州学今年的贡生也来了京城,来人和谢湛还有些交情,是顾如之和于东城,另外姚大郎也来了。
都曾是同窗,谢湛作为东道主,在休沐这日,邀请几人去酒楼吃饭。
大家各自诉说着别来情由,话到中途,谢湛耳中听到一人在一楼喊:“在田兄,这边这边,快,就等你了!”
谢湛心中一动,“在田”,和安善坊冯誉旧宅找出的那张纸上的“在田”,有没有联系?
他一直往《易经》的卦象上想,不知道把乾卦、离卦,和飞龙在田这句话反复想过多少遍了,一直也没个头绪。
若是“在田”其实没那么深奥的意义,只是一个名字呢?
那么为什么是离位?
离——李,难道是姓氏?
李在田?
谢湛盯着楼下被人叫做在田兄的那人,看身形人有些消瘦,个子不高。因为居高临下的原因,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也看不出长相。
谢湛看着他落座,然后起身假做去方便,下了楼,走出门外,左右看看,在不远处找到一个满眼机灵的叫花子,谢湛冲他招招手。
好多叫花子都喜欢蹲守在酒楼或花楼,这些热闹的场合,接些跑腿的活,赚俩钱花花。
那小叫花乐颠颠跑过来,“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谢湛摸出几个铜钱,道:“麻烦去一趟安仁坊的明溪茶楼,告诉掌柜的,就说有位姓谢的客人,想让徐顺或者小照送点好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