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队精兵,日夜坚守,轮番换岗,滴水不漏,路泽铭将桌子从营帐内扔出:“白一天!你胆敢监禁我,我定叫你后悔莫及!”
土族南境
浑身散发金色光焰的凤族少年收敛羽翼,将月琦萝放在平坦的地上,替她升了一堆火,在其周身设下结界,便离开了。
微风吹起他被发丝遮住的额头,是一抹鲜红的凤羽印记,他用灵力轻轻封住了额头的印记,走向丛林深处,消失在夜色里。
天色朦胧,月琦萝陷入梦魇,不停挣扎着叫着哥哥、哥哥,她内心感到深深地不安,额头渗出细细的汗,“哥,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哥……”,梦里是一片厚重的浓雾,哥哥就在迷雾深处呼唤着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哥哥的方向,焦急之中,她终于醒了,太阳也慢慢的升起来,她猛的坐起身,茫然失措:“这是哪儿?到底怎么回事啊……”,昏睡前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边境军营,她突然想到是白一天将自己迷晕,却全然不知自己怎么到的这里。
树林子里铺着厚厚一层树叶,叶子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霜,化成的水珠,一脚踩上去嘎吱嘎吱响,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她警觉地猛然回过头,却只是一只小兔子,兔子竖着耳朵盯着她看,然后转身一溜烟的跑走了。
“哥,我好想你……”月琦萝突然感觉到孤身一人的寂寞和空荡,想到一日前,也是在类似这样的树林,那时还有路泽铭陪着她,可现在也不知道路泽铭身在何处,她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在林子里走了一阵,“不行,我得找到哥哥,还得去找路泽铭。”然后抬头寻着太阳的光线,走出了林子。
“落阳山……竟已是土族南境?”月琦萝望着那石碑,此刻自己离白一天的边境军营已有十万八千里!
她无奈的坐在一块儿发青的石板上,从方珠里拿出了月蝶香,先填饱肚子。
然后骑着灵鹿,小心翼翼地下山去,山脚下有几户人家,她看有一家冒着炊烟,便去敲了敲那家的门,开门的是一貌美的少妇,围裙上是烟灰,怀里抱着一个刚会走的小娃娃,“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请问一下这里离边境北还有多远?”
少妇打量了一下月琦萝,开口说道:“小姑娘,这里离边境北可还有个20多里路嘞,你去那里做什么啦?”少妇好心问她。
月琦萝并不多作回答:“我去那儿有要事,多谢姐姐。”然后作了揖便要转身离去,少妇见她面色不太好,叫住了她:“诶,诶,等一下啦,我今天刚好煲了鸡汤,你喝点再走吧,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呀。”然后抱着娃娃便去屋里盛鸡汤了。
“不必了!”月琦萝不想麻烦她,少妇摆摆手,还是进去了。
屋里的男人问她,“莲儿,谁啊?”,莲儿说:“你把娃抱着,我给外面小姑娘盛点鸡汤。”
男人推着轮椅往外走,接过孩子放在腿上,脑袋伸着向外瞧了瞧,没说话,然后又进去了。
月琦萝皱着眉头,没说话,心想,这男人…瞧着二十出头,怎么就……
莲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出来了,递给月琦萝:“来,小姑娘,喝了再走吧。”那鸡汤飘着浓浓的香气,月琦萝见这位大姐如此热情,不好驳了她的情,将碗接过。
莲儿又开了口,“小姑娘啊,再往北,那路可就不好走啦,我听说那北面官兵很多的呀,一个个都横行霸道的呀,你可要小心咯,还有啊,天黑了不要往树林子里走,前面经过暮溪谷那里豺狼很多的,知道吗,一定一定小心哦。”
莲儿一嘴浓重的土族口音,十分关切的对月琦萝说了很多,月琦萝喝完了鸡汤,对莲儿说道:“姐姐,谢谢姐姐的鸡汤,也多谢姐姐的提醒,这北面多危险我都得去,谢谢姐姐,我这便要离开了,你也快进去吧。”
月琦萝把碗还给莲儿,莲儿又把她给叫住了,“哎,你等一下,等一下我。”然后跑进房子里去,她在外面只听到屋里的男人问她,“你又干嘛呀?”,“我给小姑娘拿件衣服,夜里这山路上多冷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笑了笑:“你这娘们儿,就是心肠好。”
月琦萝心下动容,过了会儿莲儿拿了件袄子,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妹子别嫌弃,这季节,夜里山路上冷的很呐,我看你穿那么薄,可别再冻着,这袄子你收着。”
月琦萝十分感激,塞给莲儿姐姐一串金珠作为报答,莲儿姐姐推脱着:“不要不要,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要不了这么多金珠的呀,一碗鸡汤而已,你出门在外比我们更需要钱呐。”
月琦萝见她不肯要,只好将金珠收了起来,想起她的方珠里还有些好东西或许可以治好那男人的腿,便给了她一把断骨续魂草的种子,“这种子是我老家的一剂药材,治疗断骨有奇效,待春天将它们全部种下,夏天便能长成,用水煎熬一个半时辰,连续服用一个月,方见成效。”
莲儿连声道谢,那男人也推着轮椅出来了:“害,我这腿有两年不能走了,多谢姑娘的药,多谢多谢。”
随后月琦萝便启程往北走,天黑时终于到了暮溪谷,她望了眼不远处黑漆漆的林子,想起了莲儿姐姐的话,便只是在林子外围捡了些柴火,生起火来,然后把莲儿姐姐给她的袄子披在身上,就这么凑合了一晚。
夜晚的暮溪谷着实清冷,即使有结界的保护,却挡不住心里的寒意,她不禁感慨:“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