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承皱眉,“下午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
“那也不能说风就是雨啊!怎么也得规划一下。”
顾景承提议,“在飞机上规划也来得及。”
江夜茴蹙眉,一跃起身准备去洗澡,不理他了。
她忘了自己膝盖有伤,脚上一用力腿就疼得一软。
顾景承连忙扶住她,低声骂,“急什么!”
江夜茴心里本来就烦,听他口气不好,气冲冲扔下一句,“要你管!”
说完一瘸一拐去浴室了。
二十分钟后,江夜茴出来,见顾景承依旧坐在床头,捧着床头放着的一本书,像是这段时间就没离开过。
顾景承见她出来,放下手里的书,其实他之前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先前她生气,他也没敢硬要跟着往浴室进,怕惹她更不高兴。
这时两人看着对方,都有些别扭。
江夜茴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脾气大了些,想说点好话可一时又拉不下脸。
顾景承正要开口,门上响起敲门声。
是谢婶的声音,“先生,张医生来了。”
两人均是一愣,都忘了医生这茬了。
江夜茴看看自己腿,“我没什么事。”
顾景承也知道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让专业人士看看才能彻底放心,遂对谢婶说:“请他上来。”
江夜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件薄睡衣,里面自然也没穿内衣,赶紧走向衣帽间准备找衣服穿。
顾景承拦住她,直接抱她坐上床,又给她拉上被子,一直拉到脖子下方。
下一刻,门上又响起敲门声。
张医生进来了。
他不动声色观察一眼屋里的情况,恭谨地叫:“顾先生,顾太太。”
江夜茴客气地微微一笑。
张医生心里忍不住赞叹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顾太太,此刻虽然完全素着一张脸,却更加显得她气质超然,天生丽质。
顾景承直接招呼他,“过来吧。”
谢婶眼疾手快地搬了张凳子放在床边。
张医生坐到凳子上,看着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江夜茴,轻咳一声,“听谢婶说是摔了一跤,请问太太是摔到哪里了?”
不等江夜茴开口,顾景承沉声道:“腿上。”
张医生沉吟,瞄一眼被子,示意,“那是不是……”
他没敢看江夜茴,看向顾景承。
顾景承有些迟疑。
江夜茴知道顾景承在想什么,心里暗暗好笑,主动伸手要去掀被子。
顾景承忙说:“我来。”
说完,小心翼翼从脚边把被子慢慢往上卷,直到膝盖上方一点。
张医生见顾景承刚才那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以为被子里面是光着腿的,原来还穿着睡裤,心中不禁很是无语。
江夜茴见被子捞上来顾景承又没了动作,瞪他一眼,自己又要去撩裤腿。
顾景承轻轻把她按靠在床头,先给她把有些滑落的被子重新拉好,再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上撩裤子,恰恰只露出膝盖青紫的地方,一厘米都不多。
谢婶站在后面,心中已是乐得不行,不小心与江夜茴看过来的眼神碰着,“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夜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额。
张医生心里却是直打鼓,他是医生,什么私密的部位没看过,就一条腿,还不是大腿,至于吗?
心里虽这样想,在顾景承的虎视眈眈下,他也不敢往顾太太腿上多瞄一眼,斜着眼硬着头皮伸手去按了按。
江夜茴“嘶”了一声。
顾景承顿时面色一紧,强忍着要拿掉他手的冲动,冷声道:“你轻点!”
张医生硬着头皮又往另一处按了按。
江夜茴没什么反应。
顾景承皱眉催促,“怎么样?”
张医生收回手,只感觉自己后颈在冒汗,还算平稳地说:“没什么大碍。有些皮下淤血,一会拿冰块敷一敷,我再开点活血化瘀的药二十四小时后搽一搽,过几天就会自愈。”
顾景承放下心来。
等谢婶拿了冰袋上来,送张医生离开,房里又只剩下两人。
顾景承把裹了毛巾的冰袋放到江夜茴膝盖上。
江夜茴条件反射被激地抖了一下,接着就觉得凉凉的舒服多了。
两人都不说话,感觉气氛好像又回到医生进门前两人有些不愉快的那一刻。
江夜茴以为他还在生气,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也不想先开口讲话,索性闭上眼睛睡觉。
沉默好一会,她翻了个身侧着睡,膝盖上的冰袋竟然没有掉。她能感觉到一双大手托着冰袋依旧贴在她膝盖上。
她忽然就不想再矫情,睁开眼刚要说话,就听他闷闷的声音传来。
“以后不准再说‘要你管’这种话。”
江夜茴一怔,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转过脖子看他,有些心虚地小声嘀咕,“是你惹我生气我才说的。”
“是我不对。”
顾景承语气后悔,贴着她后背也躺下来,托着冰袋的手依旧停在她膝盖位置。
叹口气,缓声说:“你说完那句话,我真的很难过。”
很疼,就像心被她挖了一块一样。
江夜茴惊讶地扭着脖子,不敢相信从他嘴里会听到“难过”这种严重与他不符的词语。
顾景承眼里有丝羞恼,当然不是恼她,是恼自己竟会如此英雄气短。
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不痛快,掩饰地去亲她,谁知越亲越来劲,越亲越凶猛,直到把她整个唇舌都吃了个遍,才喘口气恶狠狠地说:“你是我的,当然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