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兰发问,公孙义略带轻蔑地笑道:“在下江东人士,初来贵地,当地人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我公孙家的金疮药在邯州可是有名的,有见识的人应当听过医药世家公孙家。”
高厨子环顾了四周,扬声问道:“有人听过邯州医药世家公孙家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地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公孙义仍旧不慌不忙,他心中笃定了,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照样被他骗得找不着东西,她一个小丫头,还能识破他的骗局?
“没听过也是诸位见识浅薄,跟我的药有什么关系?我说我的药有效,也不惜自残演示给众人看了。这位姑娘无凭无据就说在下是骗人的,诸位难道就信了?”
众人一想,确实如此,方才公孙义为了给他们展示药效,不惜伤了自己的手臂。
高厨子仍旧持着怀疑的态度:“既然如此,那你方才慌慌张张收拾东西一副要跑路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公孙义一噎,有些恼羞成怒:“都说了家中有事,诸位怎么不信呢?你们再这般不讲理,我就喊官府了。做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买完不想要了就拦着我不让我走了?”
夜兰伸手指了指他的包袱:“能否借用一下公孙先生的道具,我想给大家表演一个——”
说到这,夜兰顿了顿,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些泥土:“泥巴治伤口,同样洒上之后伤口立刻没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公孙义脸色一白,他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是遇上同行了!
高厨子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上去就把他的一大摊包袱扯开,李东辰也前去帮忙。
公孙义身板瘦弱,压根也争不过这两人,只能瑟缩着躲在角落,此刻,他心中后悔不迭:方才就不该小看了这个丫头,收拾完家伙赶紧走多好啊,跟她较的什么劲啊?
检查了一下公孙义的道具,夜兰暗想,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夜兰拿起手中的刀:“各位看好了,我要开始表演了。”
刚要撸起袖子,眼前就伸出来一个手臂。
夜兰抬头,看到了白墨初不悦的脸色。
她面不改色,掀开了白墨初的衣袖,把方才公孙义的操作过了一遍。
砍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她洒上方才捡起的泥土,找了块干净的布,细心擦掉。
白墨初抬起手臂,光洁如初。
“这!这!这!”众人大惊失色,明白过来自己是上当了,纷纷气愤地寻找公孙义的下落。
搜索了半天,没人找到他的身影,原来他趁着众人都专注地看着夜兰表演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了。
众人捶胸顿足,暗骂自己瞎了眼。
高厨子更是哭丧着脸,捧着手里的五瓶金疮药哀嚎:“老子的银子啊!”
李东辰低着头,走到夜兰身边,抬头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多谢姑娘提醒,李某才没有白白花了银子。”
“李某有个疑惑,为何伤口能一下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