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初身形几个突闪,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不过一息之间,就见他出现在被控制的人身旁,而原本流着涎水凶狠要扑食的那些人突然间一动不动。
简青云桀桀笑道:“你点住了他们的穴道没有用的,他们已经失去感知了。”
果然,片刻之后,那群人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动起来,围在白墨初身边,渐成包围之势。
夜兰远远地看着,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白墨初十分镇定,足尖轻点,在他们扑过来之前飞离了包围圈。
“执迷不悟。”白墨初冷声道。
“老夫执迷不悟?”简青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说:“没错,老夫就是执迷不悟,都到了人嫌狗恶的地步,还妄想着那群人能够记得,老夫曾经救过他们的性命。若非如此,又怎会害了我妻的性命?”
“害了她的,明明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的自大,怎么会耽误了她的病情?”
简青云语气激动:“若不是那群刁民阻挡,老夫怎会赶不上救治她?是那群刁民害了她。”
台清远把头缩了回来,问向慕容错:“他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慕容错的脸上也笼上一层雾霾:“据说只是普通病症,耽误了救治,就在简青云眼前咽了气。”
“有人欺负他没了权势,强行把他拦住要他瞧病,恰巧在那时他收到了他妻子病重的消息,也许他那时回去,他的妻子还有一线生机,可惜那群人拦着他不让他走,他动手推攘,被他们打倒在地,旁观的人有很多,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他的那只腿就是那时被打瘸的。”
……
简青云双眼通红,怒气滔天:“他们忘了从前是如何的对老夫感恩戴德,老夫一朝失势,那群畜生轮番来羞辱老夫,短短几年,老夫尝遍了人间百味。既然他们没有良心,同畜生无异,那老夫就来教教他们如何做人!”
一股更强大的风袭来,被控制住的医师们受此鼓舞,神情更加狂躁,只见简青云嘴唇微动,那群人就转了个身,朝大会的出口走去。
“糟了!简青云要操纵它们去屠杀百姓了!”台清远惊呼。
白墨初纵身一跃,出现在出口处。
眉头微皱,这些人还活着,不能对他们下杀手,他扫了一旁高大的木架子,有了主意。
夜兰在脑中疯狂的回忆前世看过的有关巫蛊的那些书,她想搜出来这究竟是什么蛊,可惜记忆太久远了,她连零星大概也不记得了。
心下正焦急不已时,她忽然感觉到了空间的异动,装有七色蛊虫的木盒子正在蠢蠢欲动。
对了!七色蛊虫,它能吃掉蛊虫。
夜兰偷偷地从屋顶上爬了下来。
吸引到蛊人的注意,白墨初跃上木架子,他暗中发力,再加上蛊人在底部的攻击,木架子承受不住,很快“哗啦啦”倒塌。一下子全部砸在出口处。
出口被挡住了,这下子,一个蛊人也出不去了。
夜兰的双脚刚沾上地,听见巨大的声响回头,就看见白墨初站在倒塌的木架上,砸下来的木头瞬间就把他淹没了。
夜兰呆呆地看着,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白墨初,他被砸住了?他怎么不逃?他这么厉害,以他的武力,怎么会逃不开?
尽管心中着急慌乱,夜兰也没有失了分寸,她悄悄地挪动,尽量不让自己引起简青云的注意。
“可惜了。”慕容错躲在角落目睹了一切,他心中暗叹。
简青云拄着拐杖上前,他的脸上又挂上了他一贯笑眯眯的神色:“傻孩子,为何非要管闲事呢?你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为了那些人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啊!”
显然,他以为白墨初终究是逞强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被粗壮的木头砸下,还想活,怕是很难了。
他正要指挥蛊人把木头搬开,忽然身子一僵,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点他们的穴位没有用,那,点你的穴呢?”
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简青云瞬间瞪大了浑浊的眼睛,这是——
刚才那个孩子!
白墨初走到他脸前,声音悠闲:“想要骗到你也太简单了!现在你被我点了穴,没有办法对我施蛊术,也没有办法命令那些蛊人,你准备怎么办呢?”
白墨初压根也没有被埋到木头堆里,木头倾倒的最后一瞬间他闪身离开了,并且藏身在了暗处,这么做是为了放松简青云的警惕,让他掉以轻心。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对他下手,不过是忌惮他的蛊术。他虽然武功不弱,却对这种阴邪之术毫无办法。
在他出现在简青云身后时,夜兰就明白了过来,她终于放下了心。
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简青云的脸上没有丝毫气馁,他微昂着头,毫不惊慌:“制住了老夫也没用,老夫虽然没法命令他们,可你们,也解不了他们身上的蛊毒。”
“谁说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