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发现说给了展凌云:“大人,我在夜桃的指甲上发现了残留的麝香,不知这麝香,是夜桃所有,还是凶手之物?”
展凌云顿住了脚步:“麝香?前一段时间官府正在查办一个关于麝香的案件,那是一个专门制造假麝香销往各处的制造点,不过已经被我们捣毁了,怎么还有麝香?”
夜兰道:“大人,我在桃红的指甲里发现的麝香是真的麝香,我可以确定。”
展凌云皱眉:“难道,这两起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见展凌云陷入沉思,夜兰也不打扰他,越过他就往桃红的房间而去。
她问了问房间里一直在探查的衙役:“可有什么发现?”
衙役下意识就要回汇报,一看问话的人不是展凌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他身边的人悄悄伸胳膊捅了捅他,附耳过来嘀咕几句,他立刻乖乖说道:“姑娘,是这样,我们把这里搜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夜兰又问道:“可有发现,她的房间里有麝香?”
衙役摇头。
夜兰指了指先前发现的一团奇怪的粉末,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那衙役脸一红,以为夜兰是在逗他,特地抬头瞧了瞧她的表情,确认她没有在说笑,方才认真回答道:“姑娘,这是青楼女子,避,避孕之物。”
夜兰愣了一下,她不曾接触过这些,对这方面毫不知情:“这,这怎么避孕?”
那衙役吞吞吐吐:“这是晴爪的粪便,把它们冲成汤水,青楼女子大都用它们来避孕。”
夜兰默了,用现代的眼光来看,这简直是愚昧至极!
怪不得衙役说没有异常,她因为不认识这些东西,还把它们偷偷装起来一点。
夜兰回过头来,不再关注那些粪便,心中却下定了决心,等有机会,她要好好跟这些姑娘普及正确的生理知识。
重新扫视屋子一眼,夜兰准备下楼,方才她已经检查过了这屋子一边,衙役把她的疑惑给解答了。
这会儿的时间,这几个衙役又检查了好几遍,她以为还是他们比较专业,认真做起事情来,她不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夜兰又重新下楼,来到苏妈妈等姑娘面前,扫了柳红一眼,她收回了视线,看向苏妈妈。
凭夜兰的直觉,柳红一定有问题,不仅是在生前桃红的嘴里出现的频率很高,就她现在的反应,也很值得探究。
夜兰问道:“桃红可有平日里处的好的姐妹?”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整整齐齐地摇了摇头。
苏妈妈说道:“桃红性子有些奇怪,经常说着说着话就脾气暴躁起来,楼里的姐妹都被她得罪过,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她走的近?”
夜兰问道:“那么,恩客呢?醉春风外头,可有与桃红关系密切些的?”
这个只能问苏妈妈,她是醉春风的老鸨,楼里姑娘的状态她一定紧紧地掌握在手中。
见夜兰的眼光瞥了过来,苏妈妈哂笑:“桃红是前一段时间刚接客的新人,虽比不上花魁,却也恩宠不断,这些日子她的新鲜劲过去,来找她的人不多,但有一个人我印象深刻,那是一个白面书生,说话唯唯诺诺,攒了好久的钱才来一趟醉春风,来了就喊桃红作陪,也不看别的姑娘一眼。”
“据桃红说,那个书生奇怪的很,花了银子点姑娘,一晚上却只谈诗词歌赋,桃红被他说的昏昏欲睡,喊他上床来他的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喜人的很。”
要不是场合不对,苏妈妈捂着嘴就要笑出声来。
见夜兰盯着她,苏妈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是她,来找了桃红好几次,桃红一开始直骂她傻,后来再也没说过,我看她,似乎也对那书生上了心。”
书生?
“那书生住在哪里?叫什么?”
“就在铁塔镇西市,他靠给人写信作画为生,姑娘你若想找他,去西市一打听便知,他这人勤快的很,便是雨雪天也会出来摆摊。”
夜兰暗暗记在了心中。
展凌云终于有了动作,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来到夜兰身边,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案子不是经过我的手,但是我听结案的人说,麝香案的主谋根本没抓到,县令怕上头查业绩,匆匆结了案。”
说这话时,展凌云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