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走在街上,看着百姓欢声笑语,自然而然的受其感染,脸上也挂满了微笑,她走到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前,一眼便看中了一个雕花木簪,不知为何,看到它,她的脑海中直接浮现了白墨初浅浅笑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掏钱买了下来,准备送给白墨初。
掏出银两递了过去,那摊主喜笑颜开,忙不迭的把那木簪子递给了她,夜兰用手帕仔仔细细的包好,放入怀中,转身欲走时,忽然一把折扇横在了她身前,伴随着一个少年老气横秋的声音。
“慢着。”
夜兰随着折扇看向折扇的主人,那是一个少年,模样清秀,只是嘴角挂着纨绔的笑,身形稍显瘦弱。看他衣着应当是此地大户人家的富贵子弟,纨绔之子。
看到那少年一脸色眯眯地看着她,夜兰暗自皱眉,闪了闪身子,避开了他的折扇,想要径直离开。
“唰——”的一声,折扇又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夜兰的脸,半晌说道:“没想到啊,这怡春院什么时候又来了个新姑娘?那春妈居然不通知小爷我,亏得小爷给她怡春院花了这么多钱!等下回见她,小爷非要找她算账。”
怡春院?听名字像是勾栏之地,夜兰沉默着不言语,她心中有些气恼,登徒子,说话不干不净,本想直接一包毒药把他撂倒,又想起这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看着,她不好就这么出手。
夜兰沉默地等着,若等下他还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直接一包毒药教他做人。
那少年又色眯眯地看了夜兰一会儿,他身旁的看似一同出行的伙伴紧张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万兄,出门之前,我爹,还有你爹,一再嘱咐我们这几日万不可惹事,你,你可别忘了!”
那少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连声应道:“哦,对,对,对,我爹说了,他说这几日我要是在外面给他惹了事儿,他就打断我的腿。”
说罢,脸上色眯眯的表情不见了,他的脸上立刻挂上了一本正经的神色:“这位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能告知姑娘你在怡春院的花名可否告知,在下是扬州首富台府的公子,万花钱,等过几日那些讨人厌的爬虫走了,我便来找你,你可要给我守着身子啊!本公子花五千两黄金包你的第一夜。”
夜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滚!”
万花钱半点没有生气的神色,反而乐呵道:“哟,小妞挺有脾气啊!”
三人此刻还在小摊旁边,摊主观看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忍不住说道:“万公子,你兴许是误会了,这位姑娘并不是怡春院里的,人家是好人家的姑娘。”
闻言,万花钱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不是怡春院的姑娘,那你怎么,你怎么身上有怡春院的标记?”
说着,指了指夜兰裙摆上的花纹。
夜兰低头看过去,自己的裙摆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花纹,夜兰使劲搓了搓,搓不掉,不知是用什么颜料。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在看杂耍的时候,有个小孩子撞倒了她的身上,摔倒在了地上,她刚想扶起他,他爬起来看也没看她就跑走了。
也许,就是那时候印上的痕迹。
“这位姑娘,”万花钱狐疑地看着她,“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这时,有人凑近万花钱耳边轻声低语,片刻,就见万花钱及他同伴见了鬼一般突然往后跳开了一大步,惊恐说道:“大,大人,大人,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草民,有眼无珠,草民保证下回不再犯了,草民告辞,告辞。还请大人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告辞,告辞!”
说罢,便携着友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夜兰不明所以,不过他自己走了,倒省得夜兰再出手了,她把簪子收好,离开了。
万花钱心中苦闷,脚步飞快,他暗恼自己倒霉,出门之前,他父亲才叮嘱过他这几日安分一点儿,不要惹事,他倒好,一出门就踩到老鼠尾巴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赶紧逃命去吧,这姑娘是跟着那两个人来的,她也不简单。这几日他已经决定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不出来,心里祈祷那个姑娘心善,千万不要把他刚才说的话在那几个大人面前嚼舌根。
这两人撒开腿儿一阵狂奔,跑到老远,方才觉得安全了些,停下了脚步,扶着墙累得喘不上气来。
“小爷,小爷我,我今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小爷我还想去逛逛,逛逛花船,娘的,现在,小爷我,我连门都不敢出了!”
万花钱扶着墙弯着腰喘气,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他的好友也累得气喘吁吁,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抚着胸口,心有余悸说道:“万兄,我爹对那些人可是恐惧入骨,他早知道刚才的事,肯定吓得魂不附体,还望万兄千万保密,可别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