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头疼欲裂,酒桌边,也没有了钱杏儿的影子,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钱杏儿。
没几日,听说隔壁王家的姑娘被有钱的老爷接走,过了府。
他本想去找一找钱杏儿,他怕她想不开,想在劝劝她,到了钱家院子里,却看见钱氏夫妻抱头痛哭,在他们断断续续不成话的叙述中,王荪听明白了,钱杏儿那天和他喝完酒,半夜回到家中,收拾了行李就离家出走了,留给他们一张字条,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们还把字条拿出来给王荪看,王荪见了,确认那上面是钱杏儿的字迹,上面写着:爹娘,原谅女儿不孝,女儿要出一趟远门,我心有大志,不甘心居于一隅之地,不闯出一些名堂,我绝不会回来。还请爹娘好好保重身子,女儿不孝,一拜再拜。
王荪见了,大致明白了,钱杏儿这是想要去外头撞一撞运气,她眼红了,王家的姑娘明明没有她长得好看,为何还被人看中?
她的底子更好,她岂不是更有机会,这么一想,她就坐不住了,执意要出去闯荡一番。
王荪知道,自己终于还是劝不住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此后没多久,还真见钱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不断有人来送名贵的东西给钱家的两位老人,问是谁送的,那人只说是一个姑娘。
多余的,就再也不肯说了。
钱家二老欣喜若狂,是一个姑娘已经说明了一切,一定是他们家杏儿,真的出人头地了,她托人送来的。
二老拜高香、拜祖宗,跪在地上就谢天谢地,他们家孩子终于有出息了,王荪见了,也为杏儿高兴。
……
“不过,遗憾的是,钱家老爷已经快不行了,病入膏肓了,临死前只想再见杏儿一面,托人去说了,杏儿怎么也不肯出现,也不知是为何?我想,以我跟杏儿的关系,请衙门的人帮我们找到杏儿,再见她最后一面吧。”
慕容长松和夜兰对视了一眼,有些生气:“胡闹,这种事情,衙门也管不着,既然人还活着,你们自己去找就是,衙门的人每天的事那么多,找人这种事,衙门的人不做。”
慕容长松还以为是凶杀案,这王荪在状纸上隐瞒了很多东西,害他白跑一趟,夜兰也白跑一趟,他刚才还跟夜兰做了保证,保证自己是最后一次来找她了,这一下字,这么简单的事,很快就解决了,哪有什么跟夜兰单独相处的时间。
慕容长松越想越气,袖子一甩,起身就要走。
“大人,等一下,”王荪急急站起来,喊住慕容长松,“大人,这只是小人的一面之词,也许,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需要大人去钱家问一问才知呢?”
慕容长松还要走,王荪一急,大喊一声:“比如说,给钱家送钱的人,根本不是杏儿呢?”
慕容长松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来问他:“何出此言?”
王荪咬咬牙,说道:“大人,您还是去看一看吧,此事很不寻常,总透漏出一丝古怪之意。”
王荪不肯说,慕容长松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了,说不定,调查一番,还真调查出什么事情来。
他示意夜兰跟上他,两人来到了钱家大院。
王荪送他们出去之后,就回去关上了房门。
夜兰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
自从来到这里,全程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她觉得这个王荪很奇怪,很明显知道什么,却瞒着不说,似乎顾忌什么。
……
来到钱家,钱家大门紧闭,慕容长松耐着性子敲了半天门,门才缓缓打开。
里头的一个老妇人警惕地探出个脑袋,说道:“有事?两位是?”
慕容长松刚想自我介绍,就被夜兰打断,夜兰颇为礼貌地微笑:“大娘,我们是路过的行人,想要在您这里歇一歇,我哥哥身体不大舒服,走不动路了,还请您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喝一碗水。”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钿银子,面容和善地递过去,说道:“这是报酬,您看,可以吗?”
慕容长松初时一怔,等夜兰说完,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刻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抚着胸口,眉头紧皱。
那妇人眼看着这么大的银子就在她眼前,眼睛都不舍得移开了,犹豫了半天,默默地拿走了银子,打开了房门:“进来吧。”
夜兰立刻道谢,扶着慕容长松进去了。
夜兰的手审过来的一瞬间,慕容长松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她柔软的双手跟他皮肤相接的地方,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他完全在沉浸在这种愉悦中,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