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鼓足勇气,暗中揣摩那仙绢之上记载的秘辛究竟为何。
未曾等到张宝领着一队修为低微的衙役收缴那些载有信息的孔明灯,白绢上的内容已然悄无声息地流传开来。
周崇真人已供认不讳,并且在每一张仙绢上烙下了他的元神法印作为凭证。
此人竟然伙同张威县尊以及刘司仓等修炼者,盗窃了牛头山灵谷库中的官粮宝物。
早在两个月之前,由于分配不公,周崇与刘司仓之间爆发了矛盾冲突。因此,周崇遣派亲信弟子白连城,将刘司仓击杀,并纵火烧毁了整个灵谷库,使之化为一片废墟。
更令人震惊的是,周崇与县尊张威皆为红莲邪教的虔诚信徒。
周崇在教中担当堂主之职,而张威县尊的具体地位虽不明了,但显而易见其地位至少不低于周崇。
...
民间充斥着压抑的窃窃私语,犹如秋日荒原中的火星,迅速在县城各处点燃。
许多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诡异之事,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诸多尘封多年的疑案也立刻找出了背后的黑手。
尽管大多数百姓畏惧权势,不敢公然传播这份揭露真相的“供词”。然而在心中,他们却不自觉地将这仙绢之上的“供状”与过往发生的事情相互印证。
周崇真人执掌定安县长达二十年,所行之恶事绝非一二。
近年来,他与其党羽越发肆无忌惮,行事痕迹愈发明显。
百姓们纷纷从记忆深处翻找出这些事迹,与供状所述一一对应,是真是假立判高下!
"此乃妖言惑道!齐真人妖言惑道!此事必为齐真人所为无疑。立即封锁城门,禁止所有人进出。随后各家各户搜查孔明灯,凡藏匿之人,皆以勾结邪匪之罪论处!"
百姓们的惊愕与质疑并未动摇书吏邹庆之、捕快黄谦等官员的决心,他们闻讯后纷纷站出来,竭力为县尊张威分担压力。
定安县城规模虽小,然而夜晚的灯河依然清晰可见,一旦城门紧闭,便无人能够携带周崇真人的供词离开此地。
首要任务便是寻觅并销毁所有散落的供状,再宣称其内容乃是伪造或是逼迫所致,县尊张威便仍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无论他们同官府捕快以及各方势力如何竭力搜寻,自三更至黎明,搜缴到的灵光孔明灯,竟不足三十盏。那些多数的孔明灯在触地之后,便消失于无形,任凭捕快与各方势力威逼引诱,也无法再现踪迹。
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邹庆之、黄谦等人只得一同前往县衙,寻求县令张威的谋策指导,却不料遭到闭门谢客。管家张宝满脸忧虑地对他们透露,县令张威在子夜时分因吐纳精元失衡陷入昏迷,至今仍未苏醒。
“这可如何是好啊!”邹庆之、黄谦等人顿时失了方寸,愁容满面,相对无言,搓着手掌。多年以来,他们在主簿周崇的带领下,形成了安定县内的“天道守护者”,无论是外地势力亦或是本地豪强,只要踏入定安县境内,遵循官府法则行事者,皆由他们予以掌控。
然而昨日夜晚,“天道”却被一股未知力量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他们试图填补,却发现力有未逮;想要支撑,却又无法稳住局面。
……
“师兄,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距离安定县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之上,窦蓉仰望着天空,眼中满是敬仰之情,向身边的齐凌问道。
“先押解周主簿前往李家,接着我们直奔长安。”齐凌淡然一笑,温声作答。虽然刺客并非出自周主簿之手,但其所供出的秘密信息,却远超齐凌的预料。原来此人身后的靠山不仅仅是永兴军路众多官员,还有那个底蕴深厚、势力强大的红莲修真教派。
齐凌深知,若依照官府条规与对方针锋相对,即使手中握有供词,最终胜算也难以确保。他前世读过的诸多修真典籍中,凡是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官场或邪魔外道之人,无论所在何朝何代,几乎都难逃身陨的厄运。
齐凌并不打算成为这样的“忠魂”。穿越到大宋,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份恋情,他不愿再轻易地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因此,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置身于官场规则之外,不再按对手所熟悉的游戏规则行事。
“去长安又是为何?也要放飞那神秘的孔明灯吗?”窦蓉的心此刻已完全系在齐凌身上,她沉浸在这初恋的美好之中,整个人散发出盎然生机。
“没错,就是要继续放飞孔明灯,直至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家伙自行暴露身份!”齐凌微笑点头,轻轻驾驭坐骑转向。两人并肩驰骋,沐浴在初升朝阳的光芒中,不久后便与霞光融为一体,身后留下一道万丈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