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负责做源头水源净化,每天就是开闸放水,关闸净化,再开闸放水,如此往复循环,虽然无趣,但是这种政府分配的工作,他们都没得选。
“你这是从哪捡回来的人啊?”
阿谣打湿了毛巾,小心擦拭着恩由的脸。
“刚开闸的时候,发现他躺在那扇门前边,挺虚弱的。”小羊接过阿谣用过的毛巾,在自己的脸上也胡乱擦了一把。
“不会是从门那边过来的吧?”
阿谣质疑的目光审视着恩由。
“想什么呢,那就是一个传说而已。”
小羊轻轻摸着阿谣的头发,安慰着她不安的心。
仉川嵇内阶级分化明显,由顶层的领导人员支配着整个国家的运行,所有人从出生开始就要服从国家的指令,从喝的奶粉到穿的衣服,大一点以后读的学校,可以接触的同学也是被安排好的,成年以后,结婚、工作都是上面指定安排的。
人民的选择权会被剥夺,但是这里不会饿殍满地,也不会有人为经济问题苦恼,政府的补贴会照顾到所有人。
小羊和阿谣被指定要在这里做一辈子的水源净化工作,为了便利,同时被指定要求结婚。
最初的二人心里还是有些排斥的,可相处下来,渐渐心里都生出了暧昧,正所谓日久生情嘛。
按照仉川嵇的法律,他们需要将恩由送到当地小政府进行登记,可是贸然移动病患,只怕会加重他身体的负担,小羊才将他带回了自己家,从长监涌到市区车程要三四个小时,等到他身体好一点了再去也不迟。
梦里的恩由在黑暗中苏醒,除了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自己的回音,他什么都听不到,他试图去触摸自己的胸膛,想确认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他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确定自己是死是活。
直到听见了一个声音……
“你别怕。”
这个声音透过黑暗钻入了他的耳朵,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那声音轻柔又坚定,如同哄孩子般。
阿谣看着恩由似梦魇一般不断抽搐着身体,赶快叫了小羊过来。
小羊摸了摸恩由的额头,并不烫,又探了探鼻息,随后示意阿谣往后退一点。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臂,以扔铅球的手势,一巴掌抡到了恩由脸上。
这一巴掌如同一把刀,撕开了困住恩由的黑暗幕布,将他从梦中拉扯出来。
阿谣被小羊的举动吓了一跳,生怕他这一巴掌下去,床上的人会一命呜呼,那时候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赶快将小羊藏到自己身后,挡住了恩由的视线。
睡梦中的人渐渐苏醒。